这姿势有些亲密,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他鼻尖又能闻到那股很淡的兰花香。
季寒初猜测:“你在季家有内应?”
不然以季家的严防密布,他实在想不出理由。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料红妆竟然一点头,坦然道:“是又如何。
”
(四)季承暄
季寒初紧声道:“是谁?”
红妆娇笑,说道:“我不告诉你。
”
季寒初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头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能称之为“无可奈何”的情绪。
偏生红妆更加惬意了,她两腿一夹马肚子,又优哉游哉地哼起了小调。
马儿踏着蹄,嘚嘚嘚地将他们带往未知的方向。
夕阳斜,疏影黄昏,红鬃马。
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红的娇俏白的俊朗,端的举世无双。
马背轻轻颠晃,载着莫名其妙的红衣姑娘和无奈至极的世家公子缓缓奔赴远方,一路调子轻扬,就这样渐渐远了江南水乡。
天光浩渺,山河俊朗,正是人间好炊烟。
入夜,路旁小道,有间客栈。
红妆一手牵着季寒初的袖子,一手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丢给了面前挺着胖乎乎肚子的老板娘。
老板娘眯着双眼,接过银子咬了一口,再在手心里掂量掂量,哼唧道:“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再来一锭。
”
季寒初瞄去一眼,那银子分明能买她两间上房不止。
红妆不傻,提高声音:“姓柳的你又来骗钱,真以为我没见过银子!”
柳新绿用力挺着肚子,胸脯都快顶到人脸上,啐道:“哪个杀千刀的说老娘骗钱,你个穷酸鬼!”
二人明显是旧识,红妆鞭子甩得啪啪响,每每擦着柳新绿的衣摆过去,气势倒是威风,但没一下真打在她身上。
红妆叉腰:“你个财奴!”
柳新绿瞪眼:“你个泼皮!”
她回身从账台上摸出个金制的小算盘,啪啪打得极响。
“让我算算,你和你夫君上回来我这儿,光是酒水钱就没付,现在住店的钱加上那会子的,你还得再给我几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