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花朝忙道:“明府,草民有大事禀告。
”
“哎,你别拖延工夫。
没用,大王既然下旨,你活不过今晚。
”
“明府,其实我是……”裴花朝说着,不由慢下话声。
她一但招认身分,便要教人送回王府,此后除非东阳擎海厌弃,否则自己这辈子休想逃了。
可是便不提联姻问题,东阳擎海变了,草菅人命,滥用刑罚,她回到他身边有意思吗?
“刀下留人!切勿动刑!”外头传来大喊,脚步声由衙门大门、仪门,一重重院子响进来。
一个大汉一阵风似冲进大堂院子,身着王府军官服色。
他高喊:“大王有旨。
”
众人呼喇喇跪了一地,那军官问道:“烧燬天灯者何在?”
裴花朝应声。
军官问道:“姓甚名谁?”
“草民衣六郎。
”
军官清清喉咙,道:“大王口谕,衣六郎烧燬天灯,本该治罪,念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不揍了。
免除衣六郎罪责,释放回家。
”
裴花朝怔怔跪在地上,欢慰溢上嘴角,微扬起弧。
东阳擎海没变,他信守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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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王府中,善法寺住持拜见东阳擎海,得知他无意治人于罪,对此赞不绝口。
他道是燬灯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裴花朝身为天灯这救人关键存在于湖畔的因由,连带受益功德匪浅。
住持又道:“大王大度体谅燬灯者,如此胸襟器量,乃天下苍生之福。
”
其实不干器量的事,东阳擎海牢记自己应承裴花朝,要赏罚公道,因此他问明燬灯前因后果,度量天理人情,不得不咬牙强抑私怨。
在他听闻住持宽解前,想到燬灯者压根儿满肚子恶念怨气,千盼万盼那杀千刀的混帐吃饭噎呕,走路跌跤。
住持告辞后,东阳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