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批奏章。
夜深人静,他理完最后一道奏章,一抬眼,目光触及案上天青莲花茶碗。
不期然,裴花朝那日音容又到眼前来,她说律法是万民、尤其无权无势小民的最后保护,因此徇私口子开不得。
他伸掌轻轻摩挲茶碗,像抚触曾经停留在那碗沿上的、他心爱女子的温软唇瓣。
“花儿,我答应你。
”他柔声道:“我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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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花朝获释翌日,善法寺那名溺水香客找上门来,送上许多财礼,感谢裴花朝冒险救人义举。
裴花朝只留下些小微物,退回其他贵重礼品,不过到底招了贼人的眼。
一日她和孟胜男带毛妪看病家去,屋内遭人翻箱倒柜,一室狼藉。
裴花朝心中咯登一声,奔到角落墙角。
墙上空了一格,缺口大小与地上躺着的一块砖头相符,砖头旁摊着一条手帕。
她拾起手帕,底下并无物事;她往墙上缺角洞里探看,里头亦空空如也。
她呆在原地,久久不动。
孟胜男见不对劲,过来相唤:“六郎,你丢了物事?”
裴花朝强自镇定,到底忍不住眼眶微红,“我的鸳鸯腕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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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羲王府里,东阳擎海双眸亮得骇人,目不转睛盯着吉吉手中托盘。
紫檀螺钿托盘上,搁了一对鎏金鸳鸯腕钏。
松涛县县令道:“船难后,大王向沿海地方质库与金银铺密发通告,留心有无裴娘子随身首饰。
今日有人上质库典当,掌柜认出……”
东阳擎海打岔,“何人典当腕钏?”
“启禀大王,是个惯窃,他受追捕逃跑,撞上马车死了……”县令在东阳擎海剜人目光中缩了缩肩膀,“如今满县城不良人都在追查那惯窃生前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