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很会找地方,遮着树荫,抱着毯子,像吃饱后懒洋洋玩毛线球的小猫。
阳光透过枝桠间缝隙洒在他闭着的眼皮上,眼睫末端如同点着碎金。
宋明礼缓缓走近,应拭雪真的睡的很熟,眉间放松,气息均匀,唇边抿着一个轻轻的柔和的弧度,似是沉浸在某种非常安恬的好梦里。
发梢这些日子有些长了,垂落在雪白的侧颊,名贵丝绸般乌黑柔软。
当他走到躺椅边时,应拭雪终于有点醒来,看清是他后迷迷糊糊地笑,从小羊绒毯里向他伸出细白的手臂
要抱。
宋明礼将他的手臂重新塞回毯里,严丝合缝地卷吧卷吧不让风吹到了,托住他的后背和膝窝,一下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躺椅发出轻微嘎吱声,应拭雪面颊贴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我的轮椅...”
“等会儿让人给你送上来。
”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这些天应拭雪很少,或者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宋明礼之外的其他人。
每次的饭和药都是宋明礼为他端过来,洗澡吹头发擦拭身体一力包办,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腻在一起。
常常是宋明礼白天在书房处理和谈公务,他就在旁边沙发上看书,玩平板,做小手工,更多的时候是昏昏欲睡,好几次上一次睁眼还是中午,下一次就已经太阳西沉了。
晚饭时他诧异地问对方,事情都处理完了么,据他所知书房书桌上的文件从来堆积如山。
宋明礼总是笑着亲亲他,或者捏捏他终于有点气色的小脸:“都处理完了。
”
然后促狭着补上一句:“在某只小猪呼呼大睡的时候。
”
应拭雪羞恼地在他因喂他,而伸过来的左手虎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宋明礼一边笑一边放下筷子,把他从椅子上抱到自己腿上:“小猫学会咬人了。
”
两指暧昧地探进他的口腔,要去摸他的牙尖:“刚刚用哪颗牙咬的,嗯?”
最后又莫名其妙发展成,他被抵在饭桌上,亲的腰软腿软。
哪怕是极少有的,宋明礼要单独去处理某件事,还给他手里塞了一个小巧精密的呼叫器,只要一按按钮,宋明礼就会马上收到信息然后赶过来。
唯一让他有点苦恼的,就是他的腿最近不方便走路,去哪里不是坐轮椅,就是要被抱着,对方还常常像今天这样,故意把轮椅留在别的地方,这样他下次想去哪里,就必须来找他要他抱抱。
转过走廊,沿着长长旋转楼梯一路走到卧室,宋明礼将他放到床上,替他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头发有点长了。
”
应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