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见我了是吗?”
方知州说:“你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时机,等时机一到,你自然能回来。
”
宴云何知道方知州向来会打官腔,但没想到有一日这官腔会耍到他身上。
他单刀直入:“就算吴王真的谋逆,祁少连也不会反,虽说这几年北部还算平定,那也是因为祁少连在,边境离他不得。
”
方知州见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直白道:“这不是件好事。
”
宴云何面色微变:“什么意思,陛下竟疑心师父?”
方知州叹息道:“你看,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案子你不能出面的原因,你的立场决定了你无法做到客观。
”
宴云何握着扶手,手背泛白,青筋毕露:“将士沙场战死,求的是盛世太平,为的是保家卫国!”
“祁少连镇守边境这些年,战功累累不假。
他的家人因此于京城享荣华富贵,朝廷对他从来不薄。
”方知州语调一沉:“陛下三召其归京,抗旨不尊的是他祁少连。
”
宴云何深扎边境多年,听到这话便忍不住反驳:“那时战况如何陛下并不清楚,虽有小胜,但鞑靼只是暂时撤退,随时会卷土重来,要真以此为胜,奉命回京,敌军趁机进攻,我们拼尽数年才夺回的城池,救下的百姓该怎么办!”
“你是想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方知州道。
不知何时,这句话早已成了将领的催命符,源于帝王的疑心。
“边境重兵把守,驻扎多年,军需年年压在户部,掏空国库,这是局势稳定所需,户部从来不敢耽误,就是全京上下节衣缩食,苦了百姓,也不敢短了军需。
”方知州冷笑道:“但现在谁人不知,驻扎边境的朝廷兵马,早已变成了大名鼎鼎的祁家军。
”
宴云何回以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