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间,气氛尖锐,针锋相对。
正是一触即发,有敲门声传来,他们望去,隐娘仍是一袭青衣,靠在门栏,抄手望着他们:“行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吵架。
”
方知州收敛了神色,缓和了语气:“我们没在吵。
”
隐娘踱步进来:“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了。
”
方知州轻笑道:“要真打起来,我怕是在淮阳手下过不了三招。
”
宴云何勉强地稳定了情绪,冲隐娘点头以作招呼,准备离开。
隐娘一把拉住他:“你脸上那些易容还不卸了?”
半晌后,客房中,隐娘往水里倒了些药物,最后用帕子打湿了,轻轻往宴云何脸上擦拭:“其实你也不用想这么多,祁将军有多重要,陛下是清楚的。
”
宴云何闭着眼,没有说话。
隐娘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心仪陛下,也是为陛下说好话?”
宴云何无奈道:“我知道,其实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
隐娘重新洗了一道帕子:“成景三年,鞑靼来犯,边境大乱。
镇守的卢将军大败,将边陲三城拱手让人。
姜太后斩了卢英,换了姜岩,姜岩同样不敌,又让二城。
”
这段历史宴云何自然清楚,他甚至亲自经历了那段混乱的时局。
“是陛下立排众议,任命当时还名不经传的祁将军。
”隐娘柔声道:“那时祁将军初战惨败,朝中议论纷纷,是陛下顶住了压力,给了祁将军第二次机会。
”
隐娘:“祁将军在边疆多少年,兵马粮草就优先送往边境多少年。
便是初期的贪污导致军中乱象,没有陛下在身后大力支持,祁少连又怎能这般雷厉风行地整顿。
”
宴云何睁开眼,冲隐娘平静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古往今来,患难与共易,共享富贵难。
人心易变,此事涉及谋逆,我不敢赌。
”
隐娘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祁将军和陛下之间,或许没我们想象得那么坚不可摧,但也绝不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
……
方知州在堂中继续看手中文书,宴云何步入厅中,僵了半晌才道:“刚才抱歉,我不该这么冲动。
”
方知州捏了捏鼻梁:“得你一句道歉不容易,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明日祭天大典,我想进金吾卫。
”宴云何说。
方知州发愁道:“你还是想见陛下?”
宴云何摇头:“我担心明天还有别的埋伏,我不放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