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樾说:“背你?”
周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
“别逞强。
”
“我还能再忍一会。
”周旋说,“你背着我,负担更重了。
”
“不行了说声。
”
“好。
”
天快亮,周旋嗓子干痒得冒烟,筋疲力尽,爬上白行樾的背。
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看不到尽头,他们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唇起了层皮,严重缺水。
周旋怕压到白行樾的伤口,只能虚扶着,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有点后悔。
”
白行樾说:“后悔什么?”
“当时不该进那家烤肉店。
”
“后悔没用。
”白行樾说,“以后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了。
”
周旋迟缓地“嗯”了声。
天亮了,周旋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终于撑不住,耷拉着眼皮,似睡非睡。
失去意识前一秒,她看到乌云散开,雨过天晴。
从此以后,再没有哪天的日出,比得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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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半梦半醒,闻到锅炉的烧焦味。
外头传来牛羊的叫声和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来回走动,小孩和大人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小声交流着。
门被推开了,周旋迷迷糊糊睁眼。
白行樾坐在炕沿,摸了摸她的额头:“还行,不烧了。
”
周旋嗓子疼得难受:“……这是哪?”
白行樾说:“当地村民家。
他们今早去放牧,顺便把我们带回来了。
”
“我睡了多久?”
“两三个小时。
”
周旋缓了缓,趿上鞋子,被这家的女主人带去洗漱。
前院有口井,打出的水拔凉,女主人拎来一个暖壶,往盆里倒点热水。
周旋刷过牙,把毛巾沾湿,擦拭一遍脸和脖子。
睡过一觉,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这里的村子落后,没有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