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面向大市场的设计稿图,跟咱不是一个概念,这事儿拖下去费时费力,还不知道搭多少钱,到时候花店都得关门大吉。
”他摸了摸额心,连日疲惫眼圈还黑着,叹说:“就是明显针对了,这种事儿在行业每年都层出不穷,更别说真有个别花店图省事儿拿别人的图玩卖家秀买家秀。
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争取的,就是对方私了赔付的意见。
”
真够荒谬。
梁穗忽然觉得可笑极了,既然黑白无分,谁都可以恃强凌弱,那法律的用处就只是垂死挣扎吗?
她半个字也说不出,心口闷,疼,揪紧着。
室内的暖温贯彻不进衣里,她低头沉思一会儿,想到什么,看着他们问:“除了我,就没有给别人看过?”
两人又相互解析一眼,回想后几乎都脱口了一个名字宋长恒。
邹栩说:“就他上回过来的时候,我p图他看了眼,聊了会儿,就问我要一份,说到时候给咱们店宣传。
”
两人都没往他身上想,那会儿他还是梁穗要好的男友,又是有钱少爷,犯不着干些下作事,何况也无冤无仇。
而他们看着梁穗的反应就不然了,她随即横眉,身体在僵直后绷得更紧,气压沉到肉眼可以注意,还没等人问,她拍桌而起,抓起包就往外走,头也不回拉门跨步,听着叫唤充耳不闻。
完全因最后那句话锁定真凶,满心满意只剩一个目的。
梁穗走到站台,等车的几分钟,她拨宋长恒的电话出去,这通电话似乎也是被等待的,毫不意外,宋长恒接通了就没问为什么,因为他清楚,他最了解。
这种认知越清晰,梁穗就越是切齿痛恨,听到一声柔润轻语:“你终于肯理我了?”
她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你在哪儿?!”
……
这段时间不光是陈既白,宋长恒也毫无动静,她疑惑过,没放松警惕,也没去找他,早想到他沉寂那么久不是放弃,只是等时机,但这一天真来了,她依然会被震撼,深恶痛绝他居然真敢对她家人下手。
他明知道的,花店是唯一的经济来源,它并不赚钱,只能维系生活开支与店内日常运转,姐姐几乎把身家搭在里边。
他明知道花店对姐姐、对她有多重要。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狠毒到这个地步,不惜让她一无所有。
梁穗这才发现从未认识过他,寒意渗透头脚,漫向四肢百骸,止不住地抖。
她照着地址找到体育中心的篮球馆,从门外疾冲冲跑进来,耳廓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