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昭扔开他,飞奔入正殿,容休长孙衡长福等聚在榻前,表情惊惶。
夏侯昭几乎是扑到了榻前,长孙止脸色极难看,面上满是冷汗,夏侯昭一把握住皇帝攥衣的手:“陛下!”
长孙止并未睁眼,只是压抑著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将夏侯昭的手反捏住,用力得可怕。
容休在皇帝腰臀下垫了几个丝绵软枕,语气沈著:“陛下,您虽然已经破水,但后庭未开,胎位也不正,臣必须垫高您的下身以避免胎水流失过速。
一会再进催生汤,可加速产程。
陛下一定要放松,还不到用力的时候。
”
长孙止勉强嗯了一声,扭过头去。
长孙止发作得极其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也没给他任何缓冲,强烈的阵痛就汹涌而来,在他不自禁挺身的时候,就破了水,一下染透乳白色的丝织宽袍下摆。
容休神情镇定,心里却暗暗叫苦。
皇帝这一胎,个头本来就大,如今胎水早破,胎位也不正,实在不容乐观。
他一边想著,一边双手轻轻按上皇帝的肚子,自上而下顺著腹侧摸下来。
长孙止瞪大了眼,挣起身子,用没被夏侯昭握住的手去推容休,却力不从心,阵痛来袭,推出的姿势立即变为捂著肚腹跌回榻上。
“嗯――”
夏侯昭脸色比他还惨淡,头发湿漉漉地滴著水,深蓝的衣袍后背早叫冷汗浸透。
长孙曙、长孙邑也赶了过来,见了皇帝的样子,长孙邑痛怕得攥住弟弟的手,却未发现长孙衡的手也是冰凉颤抖个不停。
长孙曙还算镇定,问著情况。
容休避了几步低声道:“殿下,陛下的情况不甚好。
孩子太大了,臣方才摸了摸,胎位偏得也很厉害。
”
长孙曙只觉耳边一阵嗡嗡,勉强定了神:“容太医,当年你能保得先帝――”
容休垂手:“陛下到底是头一胎,势必艰难。
臣尽力。
”
长孙曙望了望榻上痛楚难当的皇帝和一旁苍白如死的夏侯昭,叹息一声。
容休请长孙曙等人回避,长孙邑哪里肯离开,却被长孙曙强拖了出来,伏倒在殿槛上哭泣。
殿中只容休、夏侯昭、长福三人。
长福伺候长孙预多年,拭汗擦身早已娴熟,看皇帝的肚子和太医的神色,也知道情势有些危急,只默默做著事,不敢胡乱造次。
容休的声音仍是稳定从容的:“陛下,孩子的胎位有些偏,臣要把孩子推顺过来,您忍著点。
”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皇帝允准与否了,长孙止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