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长孙止神色淡漠,让他退下。
长孙衡担忧地靠过来:“皇兄是因为夏侯桀而烦躁麽?”
长孙止不置可否。
长孙衡快活的面容上难得地浮出忧郁的神色:“皇兄为什麽把夏侯桀召来?还长住?”
长孙止瞥他一眼,没有回答。
为什麽呢?他身为帝王却要孕子,即使有父亲的先例,他仍不喜欢让人看到这样虚软无力的自己。
惟独夏侯桀,自己却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让他知道,先帝当年是怎样的苦。
春暖花开,四月芳菲。
天碧涧流水潺潺,落英缤纷。
上林之春,涌动著蓬勃轻快的美。
但长孙止的心情却是日甚一日地坏。
虽然换上了轻薄的春衣,但身上却一日比一日沈重,连简单的起身如厕都必须有人照顾,走几步腰就象要断掉一样,腹部已经高高耸起,站起来沈沈坠荡,涨得好象马上就会破裂。
身体的不适让他烦躁,而烦躁又加重他身体的种种不适。
他在此时,格外思念先帝,也格外钦佩先帝的隐忍,那是他远远做不到的。
容休也开始担心。
皇帝只怀了一胎,但肚子却快赶上先帝当年怀双胎的时候了。
而一直以来,皇帝吃得并不多,控制饮食对皇帝并无多大作用,何况皇帝胃脘有疾。
胎儿非常蛮横地汲取了父亲身上的精血,成长得过於茁壮,而父亲却清减得厉害。
而为了避免巨胎造成的难产,容休不得不慎用补药,导致皇帝气血日亏,越发虚弱。
唯一值得容休欣慰的是,皇帝虽然焦躁,但精神还不错,脉象上生机勃勃,比先皇的死气沈沈要好太多。
所以这日请完脉后,容休道:“陛下,一切尚好。
只是微臣希望陛下能多走动走动,对将来会有助益。
”
长孙止眉头紧锁。
走动走动?说得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