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同胞姊姊长孙邑,受这两人影响,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他不仅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是很有些痛恨。
长孙止没有阻拦,听任长孙衡踢了五六脚,才慢慢道:“好了,大将军,下去吧。
”
夏侯桀这才躬身退下。
他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身形依旧沈稳。
长孙衡这才回到兄长身边,笑嘻嘻地去摸皇帝圆圆的肚子,被长孙止毫不客气地打开,皱著眉:“作甚麽?”
长孙衡颇无辜地摸摸手背:“是夏侯昭这麽写的嘛,皇兄要是肚子难受,就揉一揉。
”他暗想,做叔叔的和未来的侄子打打招呼也不过分呀。
皇帝懒得理会。
长孙衡看著兄长,目中闪过笑意:“为什麽夏侯昭摸得,臣弟就摸不得?”
长孙止侧眸看了他一眼。
长孙衡笑得坦荡荡。
夜深了,长孙止体恤长福年迈,一早让他自个歇著,晚上不必伺候。
长福操劳惯了,竟睡不安稳,便出来走走。
经过露台,却见夏侯桀一个人,跪坐在那里。
长福迟疑了片刻,慢慢走过去,唤了声:“大将军。
”
夏侯桀回过首,见是他,微微点了点头。
月色下,他越布粗袍,发鬓半灰。
长福叹息著,不知该说什麽,只走近了些:“夜里凉,将军的腿受不得寒的。
”
夏侯桀沈默了许久,答非所问:“福公公,先帝去时,你在身边麽?”
“是。
”
又是长久的缄默。
“他,痛苦麽?”
长福在他身旁也跪坐下来:“先帝是在昏迷中走的,很平静。
”
夏侯桀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长福陪他坐了良久,静静离开了。
次日近午,皇帝醒来。
容休例行过来请脉,脸色不太好看:“陛下,您的脉象沈滞,似乎中有郁结,不能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