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一种莫名的阴凉。
眉庄见了江穆炀进来,面色稍霁。
江穆炀亦微微点头示意。
江穆炀把完脉,道:“小主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了说是有孕的。
”
眉庄本来脸上已有了些血色,听他这样说,霎时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在椅上,顺势已滑倒在地俯首而跪。
事已至此,眉庄是明明白白没有身孕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她自己的筹谋还是受人诬陷。
我知道,眉庄是的确急切的想要个孩子,难不成她为了得宠竟出了如此下策。
若果真是这样,我不禁痛心,眉庄啊眉庄,你可不是糊涂至极了!
眉庄身后的采月急道:“这话不对。
小姐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穆炀微微蹙一蹙眉,神色镇定道:“是么?可是依臣的愚见,小主应该前几日就有过月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的迹象罢了。
应该是服用药物所致。
”说着又道:“月余前容华小主曾向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常常信期不准,不易得孕。
臣虽知不妥,但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皇家子嗣着想,臣只好给了她方子。
至于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言下之意是暗指眉庄假意作出有孕。
眉庄又惊又怒,再顾不得矜持,对玄凌哭诉道:“臣妾是曾经私下向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但是此方可以有助于怀孕并非是推迟月信啊。
臣妾实在冤枉啊。
”
玄凌面无表情,只看着她道:“方子在哪里,白纸黑字一看即可分明。
”
眉庄向白苓道:“去我寝殿把妆台上妆奁盒子底层里的方子拿来。
”又对玄凌道:“臣妾明白私相授受事犯宫规。
还请皇上恕罪。
”
华妃大是不以为然,辍了一口茶缓缓道:“也是。
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比假孕争宠要小的多了。
”
眉庄伏在地上不敢争辩,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片刻后白苓匆匆回来,惊惶之色难以掩抑,失声道:“小姐,没有啊!”连妆奁盒子一起捧了出来。
眉庄身子微微发抖,一把夺过妆奁盒子,“啪”一声打开,手上一抖,盒中珠宝首饰已四散滚落开来,晶莹璀璨,洒了满地都是,直刺得眼睛也睁不开来。
眉庄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去翻,哪里有半点纸片的影子。
玄凌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喝道:“别找了!”头也不回对李长道:“去把刘畚给朕找来。
他若敢延误反抗,立刻绑了来!”
李长在一旁早已冷汗涔涔,轻声道:“奴才刚才去请江太医的时候也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太医,可是刘太医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