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大怒,“好!好!好个人去楼空!”转头向眉庄道:“他是你同乡是不是?!他是你荐了要侍奉的是不是?!”
眉庄何曾见过玄凌这样疾言厉色,吓得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我微微阖上双目,心底长叹一声,眉庄是被人陷害了!
如果别的也就罢了,偏偏这张方子我是见过的。
且不说这张方子是推迟月信还是有助怀孕,可是它的不翼而飞只能让我知道眉庄是无辜的。
加上偏偏这个时候刘畚也不见了。
桩桩件件都指向眉庄。
除了她,只有我一个人见过那张药方。
我微一屈膝就要跪下替眉庄说话,现在只有我才见过那张方子,才可以证明眉庄是被人的陷害的,她是清白的。
我与眉庄并肩而跪,刚叫出口“皇上――”
玄凌逼视向我,语气森冷如冰雪:“谁敢替沈氏求情,一并同罪而视。
”
眉庄之前得宠已经惹得众人侧目,见她出事幸灾乐祸还来不及,现在玄凌说了这话,更没有人肯出言求情了。
我眼见她凄惶模样,哪里按捺得住,刚要再说,袖中的手已被眉庄宽大裙幅遮住,她的手冰冷滑腻,在裙下死命按住我的手。
我知道,她是不要我再说。
再说,只会连累了自己,连日后救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秦芳仪瞥了我一眼道:“皇上。
甄婕妤一向与沈容华交好,不知今日之事……”
玄凌一声暴喝,怒目向她:“住口!”秦芳仪立刻吓得噤声不敢再言。
也是一个糊涂人,这种情况下还想落井下石,只会火上浇油让玄凌迁怒于她。
众人见状慌忙一齐跪下请玄凌息怒。
只见他鼻翼微微张阖,目光落在眉庄发上。
不由得侧头看去,殿中明亮如昼,眉庄发髻上所簪的正是太后所赐的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在烛光之下更是耀目灿烂。
来不及让眉庄脱簪请罪。
玄凌已伸手拔下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掷在地上,簪子“丁零”落在金砖地上,在烛光下兀自闪烁着清冷刺目的光芒。
玄凌道:“欺骗朕与太后,你还敢戴着这支簪子招摇!”这一下来势极快,眉庄闪避不及,亦不敢闪避,发髻散落,如云乌发散乱如草,衬得她雪白一张俏脸僵直如尸。
皇后极力劝解道:“皇上要生气沈容华也不敢辩,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
玄凌静一静气,对眉庄道:“朕一向看重你稳重,谁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
”
眉庄也不敢辩解,只流着泪反复叩首说“冤枉”。
我再也忍耐不住,被冤枉事小,万一玄凌一怒之下要赐死眉庄。
不!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眉庄就死。
我抢在眉庄身前,流泪哭泣道:“皇上不许臣妾求情臣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
只是请皇上三思沈容华纵使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