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扑”倒在玄凌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
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的。
这些衣裤就是铁证!”
眉庄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身边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眉庄颤声转向玄凌道:“皇上――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众人听得茯苓的话俱是面面相觑,我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突然,连我也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玄凌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茯苓,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沈容华受惊,去请太医来。
”眉庄听了似微微松了口气,道:“李公公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太医吧。
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
李长应一声“是”,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
玄凌道:“不在也无妨。
那就请太医院提点章弥。
”
眉庄道:“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不妨。
都是一样的太医。
”
我听得他这样说,知道是要请太医验证真假了。
不知为何,身上忽然凉浸浸的,清淡月光下,眉庄容色如纸。
太医很快就到了。
眉庄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
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皇后见状忙道:“章太医。
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
”说着举袖去拭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臣无能。
容华小主她,她,她――”一连说了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心里骤然发凉,只见眉庄一惊之下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章弥厉声道:“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我一把扯住眉庄道:“姐姐少安毋躁,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
章弥磕了个头道:“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
为慎重故可请江穆炀江太医一同审定。
只是江太医在丁忧中……”
玄凌脸色生硬如铁,冷冷吐出两字:“去请。
”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了怒,早是大气也不敢出。
殿中寂静无声,空气胶凝得似乎化不开。
眉庄身怀有孕,一向奉例最是优渥。
连宫中金盘中的所供的用来取凉的冰也精雕细镂刻成吉祥如意的图案。
冰块渐渐融化,融得那些精雕图案也一分分模糊下去,只剩下透明的不成形的几块,细小的水珠一溜滑下去,落在盘中,泠泠的一滴脆响。
整个玉润堂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