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与你辞行,是想让你与我一起去金陵。
你是不是在安家不快活,那便来岑府吧。
”
如莺道:“哥哥,如今我母亲不在,我能为她做得只有这些。
方才对我父亲所言,旁的不说,关于为我母亲抄经之事,绝不是托辞。
”
“那我呢,莺莺,你是如何想的?你便这般狠心,要与我隔江互望?你可知战事一起,不知何年何月你我才能相见!”
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战火一起,届时她生死不知,他便不敢再往下想。
她想到二人相识之时,盛世太平,百姓安乐,虞氏还在,安源城中糕点铺子香味弥漫,他带着她满城走,她欢喜雀跃。
如今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虞氏已逝,她同无根浮萍般飘飘荡荡,跪在佛前念经之时,想着虞氏音容笑貌,便觉心有所依,日子不算难过。
时移世易,一切都回不了她十三岁那暮春时日。
若她与他一直在安源,便又是另一番情状。
她落下泪来,道:“哥哥在吏部半年,身上气度大变,与你我初见之时,大不一样了。
哥哥这样便很好。
你是家中独子,有你该尽之责,我是我母亲独女,亦该尽责。
你我婚约之事,我早便说过,哥哥不必被它拘住,若遇好的姑娘,莫要辜负。
”
二二三<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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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安庆林没能带走如莺,云舟亦失魂落魄出了山门。
如莺说的没错,他是家中独子,身兼祖父、父亲期望,不可任意行事。
但凡他有一两个兄弟,他便也死守京城。
他回家便闭门不出,连晚膳亦未用,一夜昏睡,第二日便昏沉沉起不了床。
他由此大病一场。
岑府请了大夫,道是偶感风寒,无甚大碍,只是年纪轻轻,思虑太重,竟不知何事郁结于心,这身子受伤后并未复原,故而引得肝气虚亏,伤了脾肺。
岑广安问了岑氏,才知因了安府之事,大怒,当即与安庆林退了亲。
岑云舟直到金陵,方知自己父亲为自己退了亲,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