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莺姐儿?”
如莺礼道:“夫人见谅,方才耽误许久,我亦是想得清楚,金陵我便不去了。
我曾为母佛前许愿,三年修行、抄经百卷供奉佛前,如今三年之期未满,百卷经书不足,我不可就这般离了法妙寺。
否则太过不孝。
”
小郑氏吃了一惊。
她向来面子上做的好,安庆林因她识大体,尤对她高看一眼。
她这趟来接如莺,不得以为之,知如莺有留下之心,惊诧之余,悄悄松了口气。
他们一家四口已适应京城生活,安庆林仕途平顺,她生意、管家两不误,子女不出幺蛾子,这便是她想要的日子。
安如莺一回来,家中便说不出的怪异。
但规劝之言不可少,她道:“你孝心可嘉,你母亲九泉之下亦不会怪罪与你。
换了金陵佛寺,再把经书奉上亦可。
京师太危险,我来前你父亲再三叮嘱,必要接你回去。
”
如莺道:“京师有宰辅大人,各位守城将军同在,必不能教贼子攻入。
贵妃高义,留守宫中,我区区一小女子,不过是为着全了一片孝心。
”
话说至此,小郑氏再无他话。
小郑氏将如莺之话传给安庆林,安庆林大怒,过不了几日,仍是放心不下,却是带上岑云舟同去法妙寺。
男客不受接待,只能侯在山门外。
如莺出来,竟见自己父亲与岑云舟同来。
她上前行礼,安庆林道:“莺莺,连圣驾都要南迁,京城不宜再留。
如今各府都在收拾行礼,你莫要耍小孩子脾气,快快收拾好衣物出来。
”
如莺又将与小郑氏说的那番话再说一回,安庆林气得一甩衣袖,去了轿中。
云舟道:“莺莺!”
他比从前更高些,褪去少年人的青涩之感,已隐隐有些利落稳健之风。
他入吏部半年,在吏部做着知事。
他祖父原便是吏部任职多年致仕的,他父亲现是吏部侍郎,很得老尚书青眼。
故他尽管只是小小知事,却无人敢看低他。
“云舟哥哥”,如莺亦是在及笄那日与他见过一回,二人时有书信往来。
她言语间多规劝他,他却不听,她亦不再相劝,道,“你是来与我辞行的么?”
云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