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死呢？
他已经让她一个人独行了两百年，她不是不疼，不是甘愿一个人，她只是，无人相陪。
他活着，是他受尽折磨。
可他死了，那是他解脱，却是她一人独生。
他在黑暗中慢慢宁静，筋脉中暴动的灵力终于安静下来，血从他周身一路蔓延，将他白袍浸染。
这一场自罚终于停歇，他虚弱闭眼，躺在血泊里，久久不动。
而另一边，花向晚低声说着过去。
“如果我能早些放弃他，让你早点回云莱，你就不会死。
”
“你活着时，我从来没有珍惜过你，直到你死的时候，你才和我说，你想听我叫一声你的名字，想看我专门为你穿一次漂亮衣服。
这么点愿望，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也从来不知道。
”
说着，她抬眼，勉强笑起来：“但你看，现在我见你的每一天，都穿了新衣服。
”
沈逸尘不说话，他平静注视着花向晚。
好久，他才开口：“阿晚，你没错的。
”
说着，他从床上起身，走到花向晚面前：“于我而言，这世上所有人都有错，可你不会有。
”
“我害死了你。
”
“不是你害死我，”沈逸尘摇头，“是我自己愿意。
”
花向晚没说话，她仰着头，透过模糊泪眼看着面前青年。
面前青年抬手抚开她脸上眼泪：“后来呢？”
“后来，我让人先把你送回了合欢宫，”花向晚稍稍冷静，吸了吸鼻子，“我让他们把你放在合欢宫冰河之下，自己去死生之界封印了魊灵，就回去了。
”
“之后合欢宫被人所害败落，我母亲渡劫失败，年青一代精锐全都死了，除了狐眠师姐和我，你认识的人，基本都没了。
”
沈逸尘听着，沉默片刻，才问：“谢长寂呢？”
“他在死生之界，成了云莱第一人，再没见过了。
”
沈逸尘闻言，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阿晚，你撒谎。
”
花向晚动作一僵，就听沈逸尘揭穿她：“如果你是回溯时光，你不属于这里，所有人都是过去，那现在的谢长寂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出现在我面前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是随你而来。
”
“他还在你身边，”沈逸尘目光中担忧，“对不对？”
花向晚没有说话。
沈逸尘心中有了答案，他垂下眼眸，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