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她说，他就能想象她当时的痛苦。
沈逸尘对于她而言是怎样重要的人，她又是如何刚烈的脾气，可那时候，她却被沈逸尘关在鲛珠之中。
这种因为无能痛失所爱的绝望，早在她从死生之界一跃而下、在谢云亭以身祭剑、在师兄师弟一一倒下时，他体会了一遍又一遍。
他以为花向晚是到合欢宫覆灭时才明白这种感觉，可原来早在云莱，她就已经体会过一次。
在二十一岁那年，她被沈逸尘关在鲛珠之中，拼了命想出去，却都只听着外面人哪怕受折磨，都不肯吭出一声，怕她担忧。
“我想出去救你，可我没有能力。
”眼泪扑簌而落，花向晚笑着看着沈逸尘，“你一直等他们走了，才放我出来。
”
“那时候你全身是血，还被他们下了毒，我也受了伤，我抱着你，第一次意识到你可能死，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
”
“对不起……”
沈逸尘垂眸，花向晚笑起来：“是我害了你，怎么能让你说对不起？”
“那时候，你应该很害怕。
”
“是，”花向晚点头，“我害怕……所以……”她说得有些艰难，“我就想找谢长寂。
”
谢长寂一愣，他听她语气微颤：“我知道死生之界有能续命的灵草，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求求他，救救你。
”
可她注定找不到他。
谢长寂听到这话，便知道了结局。
死生之界结界破碎，他身为首徒，早已领四百弟子进入结界之中，结成剑阵，与外界音讯断绝。
他的手颤抖起来，呼吸渐重。
他感觉死生之界风雪锐利刮过他周身，筋脉中灵力乱走，胸口被刀一刀一刀剜开。
他听不下去，只能踉跄着扶着墙，逼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屋中。
花向晚的声音在他身后渐行渐远。
“可我联系不到他，我就只能带你去天剑宗。
我受伤无法御剑，就背着你过去。
但那段路太长了……”
晚晚……
“我喊了无数次谢长寂的名字，我心里求了无数次上天，可他没有回应，上天也没有。
”
晚晚……
“我怨他”花向晚笑起来，她捏着拳，想克制自己情绪，可她做不到。
她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