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似有准备,不急不忙地说:“我已经有些线索了,荃湾区的几间废厂房,黄飞近来总去,天晶应该就在里面。
”
季语说:“那你救了她出来,再来接我。
”
钟业缓缓跟她分析:“我不管硬闯还是智攻,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察觉,我不能将你留在张泽衡手上,阿莹,他现在不伤害你,是认定你会为了天晶,乖乖听话,一旦没了筹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你我都没法预料。
”
季语反驳:“我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筹码,你信我,我很安全。
”
钟业闭眼叹了口气,“你有主见,但能不能就听我一次话,就一次。
”
“不能。
”季语瞥过脸不去瞧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决绝,她决定好了的事,就没有变数,而她也有些不高兴,“你就不能信我,信多一次。
”
“阿莹,我不想你再处于危险中,”钟业对她敞开心扉,“上次马场我见你走,我当即就后悔了,后悔我没强行按住你,不让你去就好。
”
钟业懊恼地说:“我恨自己没用,就连陈晋荣绑了你,我知道了,还要借别人的手去救你......”
“你要玩强行,那同张泽衡陈晋荣有什么区别。
”季语打断他,“这时候心软,那才是没用。
”
钟业说:“阿莹,你讲笑说我,我不认,可我的心是例外,对着你,它就是软的,要你去承受这些,你本不该承受的,我不忍心。
”
“没有什么该或不该的,”季语说,“人活一世,得一条路,选左选右,不过是快与慢的区别,要淌的难关,一个都不会少。
”
她托着下巴,愣愣地看着一处,哽咽地深呼吸了几下,说:“我觉得,在这条必行的路上,遇到你,是残忍的上天施舍给我的唯一善意。
”
季语回头,深深地望着钟业,“阿琛,你从不是我的难关。
”
68分歧
季语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的第一次争执,无关小情侣在乎的鲜花蜡烛,也不是老夫老妻的柴米油盐,竟然是为了她要不要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她觉得有些荒诞,但想到他们跌宕起伏的经历,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她注视着钟业,迎上他怔忡的眼底里,慢慢浮上的触动。
过了一会,钟业张了张嘴,在他要说点什么之前,季语先撑起浴缸边缘,站了起来,“不想泡了。
”钟业还是要劝她,她不想听了。
季语跨出浴缸,裹上浴袍,在地垫上踩了两下,扯下了头上的皮筋套到手腕上,浸到水的发尾湿漉漉,水珠从浴室一路滴到睡房的梳妆台前。
镜前放着雪白的棕榄霜,季语低垂着头,看了眼标签,尝试拧开铝盖,湿润的手却打滑,握不稳一脱手,圆身的玻璃小罐滚落到毛绒地毯上,停在男人脚前。
钟业捡起罐子,走入镜中,浴巾以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他缓缓弯下腰,小麦色的手臂从背后环绕住季语,下巴在她肩膀上轻蹭,唇要贴上她耳廓,“我帮你开?”痒意顺着耳根滑到后脖颈,让季语的肩膀不由得一抖,被他锁在面前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