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季砚还握着晏乐萦的手看了许久。
她的掌心虽是没留什?么伤,但他还是命人收走了殿内所?有形状尖锐的发簪,将其都换做了比较圆钝的首饰。
后?来,他还将母亲留给他的那支木簪也打磨圆润,替她挽发。
那是一支梅花簪,梅花傲然?独放,晏乐萦曾觉得此花与季砚极为相配,少时总是她追在这朵清傲的梅花身后?,她自?得其乐,可从未想过?这般美丽的花有一天会折下枝条,露出?尖端,反而刺伤了她。
有时候,晏乐萦会对着他笑,可更多的时候,她连假装笑都笑不出?来。
她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也少不了他的算计,就觉得心中某处在隐隐闷痛。
这说起?来也没道理,毕竟她也骗了他不少事。
可她依旧会难受,或许是因许多人都算计过?她,可她唯独没想过?季砚也会如?此。
内殿的那扇小窗棂前,也再没来过?人。
待到四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时,天气渐渐褪去寒意,又因为有承诺在先,季砚不再总将她关在内殿。
他命人搬来了不少珍稀盆栽供她观赏,之后?又犹觉不够,另外还找了花匠与宫人直接栽种了些花卉进来。
那时,晏乐萦就懒懒地?卧在贵妃榻上看她们忙活,逶迤的裙摆掩住了她脚踝上的金圈,两足的金圈被一条细金链扣在一起?,只余下一步的距离。
晏乐萦很少动,也不说话,就坐在这里晒晒春日的阳光。
人的占有欲滋生出?来后?,眼?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并不会就此收手,反倒会越发变本加厉。
她有过?骗他、抛弃他、背叛他的前科,一次又一次,直至她穷途末路,进退维谷,他心中压抑的怨、忍耐的恨太多,便都在如?今还给她。
晏乐萦与他做了交易,要他救自?己的母亲,于是她一遍遍对自?己说,至少不要太快与他起?争端。
如?此浑噩的心思绵绵久久发散,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