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形销骨立,浑身几乎仅余下一具骨架,似乎还病痛缠身,那张脸更是尽数生满烂疮,那股恶臭便是源自这些反复溃烂的伤疤,血腥气亦是,整个人看起来可怖至极,简直就像地府里钻出来索命的恶鬼。
还口口声声说着,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这是一个被季淮折磨过的宫人。
也是……季砚手下的人。
对方因她当年的胆怯、懦弱、或者还有自私与傲慢,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晏乐萦不?由自主又想到?了季砚,想到?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想通了他为何会那般恨她,想着想着又觉得恐惧、苦涩、甚至痛苦。
看着季砚的时候,她尚可说着不?在乎,可此时却蓦地一股茫然无措涌上来,面?对别人她这般痛苦,为何她能对着季砚心安理得说不?在乎呢?
是因为晓得他很爱自己?,是因为晓得他放不?下她,晓得他从来都是那般包容她,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这些爱意?
想着想着,晏乐萦当真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痛苦,胃里一阵痉挛,是浑身的血腥气实在太重,她忍不?住反胃。
“小姐!”妙芙焦急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身上的血色。
不?一会儿,度月流萤也闻声赶来。
不?对不?对,晏乐萦摇了摇头,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告诉自己?明明昔年她也尽力而为了,她的无奈也不?是假的,怪只怪世事弄人,亲历者都狼狈不?堪,无人能幸免。
“这是什么了?晏娘子,快随奴婢们进?屋!”度月心急道,又转头对着流萤,“流萤,你去唤人备水,一会儿给娘子擦身子。
”
“小姐,您别吓妙芙啊!怎么脸都白?了?”
“晏娘子,您还好吧?”
“娘子,要不?先喝口茶?”
周遭嘈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