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的声音不?断响起,可晏乐萦实在难以听进?去,她被吓得有些恍惚,任由侍女们带她回屋,替她倒了杯热茶。
茶才端在手中,低头一瞥,那宫人的狰狞模样好似在水中晃荡,吓得她手一抖,盖碗没拿稳,噼啪一声摔在地上。
“那人走?了吗?”晏乐萦惊魂未定,“她真的走?了吗?我怎么感觉她还在,她是不?是还在?”
瓷杯碎了,那茶盖却还完好着,在地上滚了一圈,直至碰上一双玄金皂靴,才戛然停下。
侍女们慌忙跪了一地,连声请安,“陛下恕罪,奴婢们不?知陛下到?来……”
季砚抿着唇,稍抬手屏退众人,一步步朝晏乐萦走?去。
屋内掌了灯,盈盈烛火,明灭闪烁,摇曳的浮光将晏乐萦那张苍白?的小脸衬得更加娇弱可怜,她漂亮的眼尾泛起殷红,一滴清莹的泪要坠不?坠。
都说灯下看美人,更醉三分。
可季砚瞧着这张娇颜,生不?出多余的心欣赏。
这张极为昳丽明媚的脸,午后也才垂过泪,只是那会儿明眸晶莹,梨花带雨,嫩润玉肌上弥漫着的是生动潮红,此刻却是血色尽数褪去,唯余一片雪白?。
怎么能将自己?吓成如此模样?他想着,心觉该冷笑着讽刺她一句,可喉间竟是极为干涩,难发一言。
“阿砚哥哥……”晏乐萦抬起泪眼,瞧见了他。
她没有朝他招手,可季砚已?然来到?了她身旁,让她伸手便能环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她抱得很紧,纤细削瘦的肩膀仍在颤栗,像是无意落进?深海的人意图抓住唯一的浮木,执着地依靠着他。
“我害怕,我好害怕。
”哽咽的娇软声线楚楚可怜,晏乐萦带着哭腔道,“她半夜会不?会还来找我?我不?要,我怕,我不?要在这里,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