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的面皮抖了一下。
“王管事,您看……”
“成交!”王管事另只手亲切的搭在冯渊的爪子上,笑容可掬,面皮乱颤。
活活就像六月夏风吹过,荡起的一圈圈的涟漪,比着刚才的菊花是好看了些。
“好了,王管事,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从袖子又掏出一张字据来,“咱们就趁热打铁,黑纸白字的咱们可不能反悔啊。
”
王管事又翘着兰花指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呵呵笑了两声,“不反悔,不反悔,三十万两银子明天我就送到您那里。
”
冯渊瞧见他签好了字据,又画好了押,乐的满面春风,“您高风亮节,小侄儿也随您,将来定是个王侯将相的主儿。
我这个蹲在井里的蛤.蟆,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跳不出这金陵的大天。
这酒馆也就在您手里能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在我这里可就是败家了。
您以后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
王管事笑,“少东家,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的骂我呢?”
冯渊也跟着笑,“我啊,说出来的话难免欠妥当。
早些年那女先生教我的,早就随着白米馒头红烧肉入了轮回了。
但是这话糙理不糙,酒馆这些年一直是您老一手担待着的,这生意也红火,不给您还给谁。
”
签了字契,冯渊拉着王管事又嚼了两句舌头,嚼完了,王管事才急急忙忙的躬身告辞走了。
望着王管事大步流星的匆忙背影,冯渊知道,定是去会那刘屠户了。
吃完点心,喝了两口茶,又晃悠悠的摇出了酒馆。
望着外面亮橙橙的日头,挂的三竿高,又长长的喟叹一声,摇了摇脑袋走回了家。
一夜。
又是睡得不踏实。
当然这次一半是因为伤还没好,胀的发疼。
另一半自然也因为卖了酒馆,虽然说是卖出了高价,但毕竟那么大的酒馆,自己的老爹从个地摊摆到了酒楼去,那得花费多大的精力,被他这个不孝子说卖了就卖了,冯渊自然也是心痛得很。
清晨。
轻纱似得薄雾刚散。
叶尖的露珠还湿漉漉亮晶晶的搭在上面。
就听见福宝在门口扯着嗓子往里杀猪般的大嚎,“爷!王管事送钱来了!送了十万两!”
冯渊一夜又没睡好,猛地听见福宝扯子嗓子往里叫。
吓得抖了个机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