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也只是一时勿怪我说话不中听,只是你出来私访,即便捉不得行踪,但州牧离府总是有风声。
”
“这无妨,现下只叫他们晓得法令如山,本官也不会计较远路。
”林言侧耳听着外面的热闹,看上去并不为柳湘莲的话感到苦恼。
淮越沉疴旧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他也没抱着出来一次便叫那群人洗心革面的幻想:“只要有所忌惮,之后就容易了。
”
劝导比不上威吓奏效,先叫他们知道害怕,惴惴不安的时候最容易使出昏招。
上报的奏疏已经有了回应,林言特意求了最重的一档。
恰如他当时与杨治中说的‘不怕得罪谁’,这一点其他官员也渐渐清楚。
明眼人皆知沈大人不会在淮越久待,但没想到他会这般大刀阔斧,不管不顾但成效总是好的。
“我倒没料想你会到淮越来。
”
“京里正乱着,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反倒是淮越有你沈大人修桥铺路,来往的商路都通畅许多。
”柳湘莲掰动一下酸痛的肩颈,扭脸又去看外面街巷的喧闹声。
林言却因为他的话一顿。
京里的消息自有人向他传递,无论是他自己留下的人手还是淮安王妃,都不会叫他缺漏一处京城的风云。
傅大人敲准时机,以陶安的冤屈做了破门砖。
累世积年的豪族不是那样轻易动摇,可傅正动手,正说明顶上头也要降下雷霆。
林言这般想着,那边柳湘莲半天没听到他吭声,扭过头来,冷不丁道:“陈府那位公子,似没有参与今年的秋闱。
”
谦时?
“是病了,还是因为别的?”
“更多的不知,只听别人传的是因为病了。
”
林言将离京时,陈谦时曾来送他。
那时候其人神态正好,看去竟比从前还好上许多。
这会听柳湘莲嘴里的陈府回话,林言把念头琢磨一圈,明白这应当只是托词。
他一时焦心,一时又松一口气,盖因知晓入仕从不是陈谦时的追求。
“你之后是如何打算?”
“我预备在此游赏一番。
”柳湘莲见林言点头,又笑道:“你今后再有政令推行,我也好给你做个民间的‘眼线’。
”
林言前一日快马疾驰,这会歇过一夜半日,总算整理好形容,端着上峰的架势过问当地政事。
前面罚得狠,过后的官员不知这‘瘟神’什么时候会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