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难免觉得这事太‘美妙’
年纪轻,却是宗亲,自有资格过问皇家内务。
承名师,师父在野,朝堂上的党派没有同门。
有看顾新君的资格,没有取而代之的能力。
那一卷圣旨应当不只在佛奴手里,以太上皇的为人,想也知道会存下后招,应对不时之需。
不过,这也没关系。
收集来的瓣朵捻出花汁,嫩红色的,喜气而不扎眼。
又拿云母石碾碎,掺杂进去,勾勒出来便是波光粼粼的藤枝。
黛玉将那柬帖举在光下,看着那些平平无奇的底纹上铺满星河。
事在人为,日子还长,生来在世只求应和本心。
成婚那一天是少有的‘夏里凉’,一只红盖头罩过,却把几日来的酷热也遮盖,实在不辜负测算的吉日。
林言眉心的火疙瘩在前一日奇迹般消下去,连个痕迹都不存。
王妃捧着他的脑袋左右细瞧,见那白皙的额头也觉得稀奇。
漆黑的眼睛变得清澈,寒潭做了自家后院的小池。
王妃直觉林言又要说成婚后的住处,便赶在他之前道:“你成婚后不久就要往南地外任,好歹在府上暂时歇脚等之后回京,你要赘到哪边,我不管你。
”
她是这样说着,眼睛、声音、动作却都和缓下来。
不舍地抚摸一下儿子的耳朵,捻着在梦里看过千千万次的胎记。
从人家家里夺来的独一无二,如今还不是要还回去?
“您?”
她静默太久,林言掺杂些疑惑的声音便攀爬上耳际。
有时王妃却恨他为何被养作这样的心性,对着自己这样狠心的母亲也是平和的口气。
不如是怨气。
这般平和比上不足,只叫她自个回味,越来越失意。
王妃听过他与身边人说话,谈起母亲叫得柔软又眷恋,只是不是对她。
那弃世的林夫人扶养他一二三载,在他的记忆中便真切成了他的娘亲。
可王妃却没有办法责备什么,她是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他清减许多,对她却仍然没有委屈与怨怼。
他或许是觉得不值当,不应该。
无意得她温情,便也少了细软的情绪。
或许这样也好......
王妃的手指划过林言的脸颊,身边人笑语晏晏说着迎娶新妇,旧日梦境中连眼睛都不会睁的婴儿便要赴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