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认得陈府姑娘,跛道人的乱词也不会在此时再现。
冥冥中叫她催促,令林言狠下一个决断。
惊鸟铃响,黛玉回头,见一只鸽子落在窗边。
“这似乎是柳公子训得,从前还常追着咱们公子玩。
”紫鹃声音掺着纳罕,欲将鸽子引去,却被黛玉阻拦。
天意吗?
花色翅膀划破天,越过闭合的城门,朝着一个方向飞远。
月亮在期盼中缺又圆,林言今日刚在河堤上应付了大小官员,这会坐在房中,对着一只漆黑攀金龙的长匣细看。
“咕咕咕”
他打开匣子时正有鸟儿扑打窗棂,打开窗户却见是柳湘莲的那只‘将军鸽’。
这一次不是友人玩笑传书,鸽子的腿筒中存着熟悉的字迹,只是这回却把焦急融在点横之间。
‘将军鸽’扑棱着疲惫的翅膀,一根底层绒羽飘进匣子,顷刻间断成两半。
太上皇给林言的长匣里装了一把没有剑鞘的长剑。
第115章
紧修堤此心彼心
当那把剑真正拿出来的时候,秦向涛莫名心中一松。
他站在人群之外,细碎的眼神交锋几乎将他淹没。
可分明没有人看他更有‘资历’的大人们忙着试探此事的吉凶,又或盘算这一变动带给他们自身的祸福。
甚至连林言的目光也只是落在那寒凛凛的剑刃上,并没有分心与这旧日的朋友。
无暇顾及,又或是知晓在这个当口说得再多也无用。
这是一条非左即右的路。
剑刃在空中轻颤,并不是睥睨沙场的上古神兵,却实实在在折下在场官员的脊骨。
如朕亲临,先斩后奏。
太上皇给出这一份逾矩的权利,却没有给林言相应的承诺。
他只是高高在上地等待,等待林言使用这份权利以后无可奈何地归属入他的阵营中。
即便林言不肯也没关系在之后皇上不可能再对他委以重任,如果再失去太上皇的一份助力,他在朝堂中就真的做了靶子了。
剑鸣击空,好像有谁在隐秘地笑着。
“以工图为准修整堤坝,雇佣民夫日夜赶工不可拖延,不可敷衍,诸位大人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林言捧着那把剑,眼睛从剑锋边缘露出来。
拍打在河堤上的水波呼号,给这样的眼神增添一份不可违背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