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进度自有专人负责,一旦查出不妥......”林言侧一下身子,冬里枯枝一样的吴先生的身影在他一旁露出来。
“斩。
”
“沈大人”
此时竟没人怀疑林言这样的文人究竟敢不敢斩下谁的脑袋,这个字一经他口吐出来,那位宗亲立刻便坐不住了。
以他的身份,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压制同样是宗亲的林言。
可对方这会拿出一把尚方宝剑,却是叫他的处境尴尬起来。
而且......皇上并没有说过他给了林言这项恩荣,现今林言手里的这一把是从谁那里来的已经再明显不过。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不禁朝秦向涛看去。
可这众所周知与林言多年友谊的年轻人却隐没在人堆里,并没有跟之前一般来到近前。
修,当然可以修,只是银子......
肉眼可见的,有人疼得直抽抽。
林言可不管这个。
开弓没有回头箭,宝剑无鞘,自然也没有给他遮掩的机会。
明晃晃拿出来验明正身,至于各人心中如何猜测,都要等河堤修整以后再说。
只是......黛玉是怎么知道他这里的纠结,又在这个当口送了那及时雨的字条来?
林言有些担忧是京中有了不得了的动向,又或者是什么危害已经侵袭到她身边。
可不论是他留在京中的人手还是往回京城的打探,这时候都没有向他禀告有什么异样出现。
而此时修整的工程也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
林言在早先便已经疏通了各地府衙与商帮,又请来乡中长老细细商谈。
修整堤坝的材料已经堆积妥当,就连做工的名单也已经编撰妥帖。
此时一声令下,人员整合,历时二十年的堤坝又迎来大的修改。
吴先生忙碌得过分。
这时的时间已经有些拖延,他又在图纸上进行了二次、三次的整改,极力避免上游破冰的河流趁着这里的松懈引来更大的灾难。
而林言也很配合他的工作,小老头在河堤上上蹿下跳的时候,林言腰间就别着那把剑跟着他巡视。
白天,夜晚。
烈日,雨天。
河堤上的民夫按时更换轮班,但每一班都晓得河堤上会站一个穿苍青衣裳的沈大人。
甚至吴先生因为过度兴奋而卧床的日子里,林言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