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旋转飘散,重新回作花的瓣朵,新制的香块。
紫鹃不解地看着黛玉,不明白姑娘怎么忽然急着要送出加急的信件。
“姑娘这是怎么了?您上斐府去,如之前般一并送过去不是方便?”紫鹃以为黛玉是太挂心林言,亦或做了什么噩梦心中不安。
见她只疾笔写着字条,不禁劝道:“即便这会就吩咐,日头也晚了,真送出城去也要明天。
”
“晚一刻都不成,紫鹃你叫我们自己的人现在求令牌,快马送去,一刻都耽搁不得!”
黛玉从邓府匆匆告辞后便急着回来,她在净仪那里听一段话,细问却觉那跛脚道人的奇怪。
他应当也与自己有一段凡尘,更早的时候,却要将她从家中化了去。
只是父母不舍,这才叫她在人世走到今天。
至于就近的,应当便是宝玉的一场灾难
‘何人乱我心
终日看书真我浊,
须臾揽辔知君空,
懒寄爹娘一封书。
’
生路在出不在返,纵使回头,恐怕也寻不得生路!
知君空,知君空,佛奴一定摄入什么事件,引来君王的猜疑或不满。
而既然配一个‘空’字,想来佛奴心中也有了决断了。
这不止是一场治水,也涉及宦海阴私,甚至更尊贵的两个人都在博弈,这一次的‘不稳定’却是佛奴。
黛玉何其聪慧,立刻便知佛奴走了条极险的路,也知晓他为何踌躇。
可黛玉会责怪他吗?
自然不会。
黛玉为林言的选择感到骄傲,无论他是否怀有私心,黛玉都为他感到骄傲。
她的佛奴,她的林言真切印证了儿时的承诺,即便入仕也不曾改换初心,做了此世间的冷眼旁观。
他的宿命也在天家册页做了结,只是黛玉在此时做了一切线索的交叠,勘破谜面。
若她不认得佛奴,这些事便与她没有关联。
若她未见梦里的谶语,‘揽辔’一词也只是寻常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