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分明言不由衷,却还要做一副关切的真情:“只是你到底年纪小些,经历不足。
有一番为民谋福的心自然是好,但也要看清前路。
这些年诸位大人连连勘测,今年也说没有决堤的可能。
”
他见林言不语,又道:“假使不曾决堤,你做了这许多,不是等着叫人弹劾么?”
这却说不好是因为‘做了许多才不决堤’,还是‘不决堤反而白白做了许多’。
这时候被皇上派来的自然不是酒囊饭袋,虽不知皇上为什么忽然对他疑心,但现今正等着看林言会不会坐不住,拿出什么证据逼迫修整。
甄家获罪,当年的水患决堤便与甄姓的官员有关。
但这一场倾覆不是皇上的主意,他正要试探林言是否会拿出这里官员贪赃的罪证,再为太上皇的胜利添一把柴。
皇上要验证林言是否仍然忠心地归属自己一派,即便他可能只在这一件事上有相左的意见
不需要踏实肯干的进取之臣,只要俯首帖耳的忠诚无二。
眼下这一队人已经来到这里,京城中又有什么在等待?
林言静默半响,避开宗亲大人的试探。
“晚辈受教。
”
皇上的担心并没有错,林言并不是如他预想的俯首听命。
但他也猜错了,因为林言还没有拿到能够证明贪赃的关键证据。
他有另一样东西,却比其他任何事都能证明他已经不是只专心与今上的臣子......
“大人,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
吴先生的声音像是踩中散碎在地上的冬里枯枝,一行来视察的朝廷命官们却如装饰珊瑚树上的枝丫,赤红外包裹一层剔透的水晶。
在日光月下各有风采,但落在河堤之上,远远望去也只是一行黑的撇捺。
字没有写完,长风吹远。
从堤坝脚下攀爬,直望见另一侧的水潮。
一捧接一捧扑打着堤坝,像是顽童摇着插进泥土的摆件,随着时间流逝愈加松散。
香饼碾碎,细碎的粉末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