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刚还问你,你自个进去吧。
”雪雁仿佛是很高兴的样子,整张脸都似那颗粉色玻璃珠,被阳光照得很通透。
这不时不节的,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凝儿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掀帘找她家姑娘去了。
“刚还听着你说话,还想着几时肯进来呢。
”黛玉正坐在一张搭了毯子的椅子上,见凝儿进来,招手叫她过去。
凝儿去了,正见她家姑娘将一只手帕包袱给她,打开来看,发觉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几颗珠子。
“正收拾着,见这几个倒与你那一颗相配。
回头叫你妈妈给你打个合适的络子,别戴在颈子上,不然跌了跤,扎在身上要多疼。
”
凝儿很乖巧地应下,当时就把脖颈上玻璃珠取下来,一并包裹在手帕里。
几颗珠子都是清清透透的样子,滚在一处,隐约映着黛玉的眼神。
荣国府里不是第一次送来东西,不像是随意送的玩意,倒像是为着那些不三不四的话的赔礼。
黛玉想着,嘴角便擒了一抹冷笑他们这会也只敢借老太太的威势。
搬进搬出,其实没什么好说。
可当一个算得勋贵大族,另一双却是清臣遗孤时,事情便陡然变得尴尬些。
尤其其中掺着似是而非的钱财纠葛,那外面的评论却也两极,哪边都有人听不乐。
最开始出主意的人心里定然也存着很大一股郁气,可不是么,到手的钱财糊到墙上又叫抠出去,连带丢了面子,不知被笑过多少句。
那些难听话指不定逛了多少圈,这会藏不住,飞到她的耳朵里,才羞羞怯怯送些不惹眼的小物件赔礼。
小气,损了阴德这样的说法挨不着正理,倒像是现世阳间占不得便宜,才只好诅咒来生的福气。
赤口白舌安不得好心,粉饰太平倒是该著书立传去。
她近来身体好些,也常与人交际。
平日多听一耳朵风评,倒也能知道些当今世事。
高楼起,高楼落,这样的故事古往今来都不稀奇。
可气楼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