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
自从她弄到钥匙,就设想过很多次,很多次。
但真正操作起来却那样难,这里遍布英文,她看不懂,她甚至觉得这个任务该交给沈秋白,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该往哪里去找。
就在她翻找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她胡乱抓了什么,躲藏一旁,然后称对方不注意,迅速离开。
回到家的路上,她大脑一片空白,还有几分兴奋,好像是要赴一场浪漫的约会,她的心情已经没有这么好过了。
可越靠近家门,胸口越沉重。
她推开房门,沈秋白换上了他的格纹西装,正在倾倒红酒。
地上摆着一盆尖尖的狗粮,小狗像是没看过这么多吃的,只是在那里兜圈子,不敢吃。
他已经倒好红酒。
面对舒茉,他看了看她的装束,想要说什么,但最终都变成了沉默。
他死也要体面,不像她,胡乱穿着衣服,整个人都乱糟糟的,难看极了。
他最终也没有点评,没有让她换衣服,已经是最后,没必要责备她,却让她好难过。
舒茉走近,从口袋摸索,想要拿出她梦想中的魔药,但实际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去学校,有没有进入实验室,有没有打开那扇门。
她陷入自我构建的幻觉,在他这里陡然苏醒,从头顶凉到脚尖。
看她矗立,沉默着,沈秋白像是了然,没有催促。
她看向他们的红酒,沈秋白的杯子明显多一些,他解释,按照剂量来说,他该多些。
免得死不透彻,他们的故事成了人间失格和胭脂扣。
分明是她提议的,可见他这样想死,即便是死也在考虑她,她又觉得愤怒,她不知在恼谁,恼怒弄巧成拙的她,还是恼怒这个满不在乎的人,他们彼此的付出不过是过家家,现在他们这样讨论死,究竟是谁的错?是谁的错?
都是她的错。
分明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受苦,为什么会这样?
舒茉奋力挥开他的手,玻璃破碎,她抓在手心,向脸上刮去,沈秋白握住她的手腕,她又迎上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鲜血横流。
他握住她的两手,从她的掌中抠出那些碎渣,她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发出无能地哀嚎,沈秋白一手握住她的伤口,另只手搂着她,把她箍在怀抱,她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