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他们没有分别太久,舒茉想,对于沈秋白来说,几天便是几天,对于她而言,他不在的时间,却总像过了好多年。
坐在他的腿上,他低着头,为她挑拣刺入身体的玻璃碎片,然后缝合伤口,透过镜片,她看到他的眼底微微泛着红,让她忍不住泪流。
舒茉脸色惨白,垂死般靠在他怀里,湿润的鼻尖轻轻蹭在脸颊,像小狗的试探。
缝合完毕,他拿起医用棉和纱布,将她的伤痕包裹,哪怕撩开袖子,手臂大大小小的伤,早已惨不忍睹。
他的另只手抚着她的下巴,托起,鼻尖触碰,他吻向她的唇,手上血迹斑驳,他轻抚她的面颊,留下几分血痕。
看着她饱受折磨的耳朵,沈秋白伸手,惹得她一阵疼,难受的疼,他小心拆下那些装饰,每一个都带着脓血,撕扯间,疼得她哽了一声,本能地缩到安全的窝。
只拆了一边便耗费力气,另一边,她不想让他触碰。
沈秋白用碘伏涂抹,为她擦拭消毒,然后换一边搂抱,终究是将另一侧也拆个干净。
发炎严重,人实际也在低烧。
抱着她去浴室,没有淋浴,只是打开取暖设备,用热水擦拭她的身体,解开衣物,舒茉早已不知多久没有进食,饿得嶙峋。
从脖颈到胸口的伤口太可怖,六道血淋淋的抓痕,即便结痂,也能看出浅浅的沟壑,包括脖颈细细的割伤。
抓伤太多,像是一种刻板行为,小腿前方靠近骨头的皮肤青紫一片,不知是因为被撞伤后又痛又痒让她去抓,还是抓破导致的泛青。
他没有言语,轻轻擦拭冲洗,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都上了药。
换好干净的衣服,沈秋白才脱下沾血的外套,让她躺在沙发,然后端来盆子板凳,给她冲洗头发。
舒茉始终在落泪,他用手背擦拭,轻柔地擦洗她齐肩的头发,没有精心养护,染的乱糟糟的,洗完之后也是一片枯黄,太难看,想一齐剪去,但依旧给她吹干,抱她回到了房间。
开着门,怕她有什么事,剩下时间,收拾脏乱的房间,擦干厨房的血。
沈秋白煮了些吃的,收拾到一半,搂她起床吃饭,舒茉艰难吞咽,好不容易吃下,过了会儿,又吐了出来,沈秋白只好让她等等,熬的粥熟了再吃两口。
不仅收拾了她的,也收拾了狗的角落,一个躺倒的小纸盒子,上面铺着舒茉的lv丝巾和旧毛衣,真是不知道拿什么给它铺了。
两只碗,一个喝水,一个吃饭,沈秋白腾了下狗粮,也把狗碗给洗干净了。
小狗不叫,就仰着头看他,他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