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舒茉哑着嗓子,哽咽问他,“你想怎么样?”
他沉默着,像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开始只是进食困难,现在他又得了失语症?沈秋白即便是哑巴了,和他不哑巴又有什么区别?所有的问题都用“嗯”来回答,要么就不说话。
他到底想要什么?她又想要什么?现在两个破碎的灵魂面对面,彼此都是最凄惨的模样,她始终提不起一点兴趣,只有颓废、堕落和自暴自弃,驱使她张开口。
最后一项提议,听他的回答。
“既然我们都没办法好好生活,就一起去死吧。
”舒茉轻轻说,“我们一起死,好吗?”
他们共同渴望的,舒适而梦幻的生活,她的童话王国,只有死才能抵达永恒。
她不知道该怎么实现相爱相守的幸福结局,她知道沈秋白是爱她的,却因为她的自厌一次次否定,她清楚他想要的,不过是在她这里安静一会儿,再去面对那些洪水猛兽。
他是要的最少的那个,而她要得太多。
现在她破损到已经无法承担安慰他的任务,他也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唯有死,唯有死,她知道他在考虑死,她也一样。
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虚浮,一样的云雾,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什么区别?不如一起去死。
埋在心里,那样避讳的东西,就这么说出来了。
她需要一个人应允她的死,打破母亲和姑姑的保护罩,而他也需要一个人点破他真正的心思,他比谁都想死,因为什么都没意思,活着是最没意思的!
沈秋白靠在沙发上,长久地沉默,终于,他张开口,声音很沉,却是一声清晰的“好”。
舒茉整个人都松了劲,她站在那里,就看到他望着窗外的河,他想去投河,舒茉摇头,她提议跳楼,他不赞同。
他们从没有这么平等的对话,心平气和商讨一个结果,因为出生不一定平等,死一定平等,最平等的就是死亡,所有人都会死!
他们没有达成相同意见,舒茉思考一会儿,和他说:“我认识化学系的同学,有实验室的钥匙,能拿到一些氰化钾。
”
得到了他的赞同。
舒茉对着镜子,随意打理一下便出门了。
长久以来,她从没觉得心脏这样活跃过,她一路冲到学院大楼,还未开学,学生零星,舒茉拿着实验室的钥匙,轻而易举地闯入,开始翻找那些危险的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