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下意識叫住了他:
“公子!”
連越書腳步一頓,疑惑的回頭看他:
“怎麼了?”
藥童梗了梗,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阿翹拉了拉他,他才緩緩的開口:
“是去看……夫人麼?”
連越書一愣。
他沉默良久,方才輕笑道:
“是。
”
藥童抓緊了阿翹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忍之色。
連越書反而是豁達的那個:
“做甚這副神情,我這麼久沒去見她,阿黎怕是要惱我了。
”
他說著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藥童還想追上去,一旁的阿翹拉住了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做了幾個手勢:
讓他去吧。
藥童頹然的嘆了一口氣。
連越書穿過屋子,一路走到了不遠處,一株仍舊青蔥的松柏之下。
繁茂枝葉染了皚皚白雪,遮住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伸出手,將地上鬆軟的積雪扒開,露出了一塊小小的石碑。
石碑並非是直立的,而是平平的鑲嵌在地上,上頭只簡單的刻了兩個字,染色的硃砂已經有些黯淡了。
阿黎。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一筆一劃,恍若是撫在她面龐上,眉眼唇鼻,每一處柔軟細膩的肌膚。
“我今日沒帶酒,你莫惱我。
”
連越書含著笑,也不管身下的積雪,就那麼坐在了石碑一旁。
松柏上的積雪在簌簌的往下落,連越書取出了隨身帶的木盒子,將盒子中的紙張盡數拿了出來。
每月一封,他寫了八年。
壓在最低下的紙張已經泛了黃,上頭的墨痕褪了顏色,這是她過世第一年他
寫的,字句之間,滿是傷懷。
連越書默默的看完,拿出火折子,將這信紙放在石碑旁燒了。
湮滅的紙灰隨風而去,飄飄搖搖的散盡了。
然後是第二封,第三封……
直至燒完最後一封,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期間藥童來過一次,見連越書神情恍惚的模樣,不敢叫他,就躲在一旁守著他。
連越書的手腳凍的有些僵,鼻尖上泛了紅,將那粒小黑痣都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