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不出了。
他不說話,就那麼坐著。
他想說的話都在信裡,他想說他為她抱了仇,他找到了洪門,雖然費了一些工夫,還是讓他們從此銷聲匿跡了。
可惜的是,當初那主公早就死了。
他還道了歉,因為他想過找旁的姑娘,卻發現,沒有一個是阿黎,怎麼辦,他只想和阿黎在一起。
連越書對著雙手哈了一口氣,騰騰的白霧散開,消融無形。
當初換血之術未成,被黎莘發覺了,強行中斷。
她因此沒撐過當晚,連越書也染了毒,即便後來好生調理,身子還是落下了病根。
連越書一度以為那是自己的錯,如果他不那麼做,起碼阿黎還能再活幾日。
不過現在也好,他也活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去陪她了。
他釋然的一笑,渾身上下是從未有過的輕鬆:“阿黎,你知曉麼,原來我們早便見過了。
”
他望向身側的石碑:
“你是我第一個救的人。
”
雖然,他曾以為她是個野人。
想到這裡,連越書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笑到後來,他喉間發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著咳著,眼眶就紅了。
不過他未落淚,只是仰頭望著天,嚥下口中的腥甜:
“我想你了。
”
藥童是被阿翹拍醒的。
原來他守著連越書,不知怎的就犯了困,竟毫無知覺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兩個時辰。
還是阿翹久久等不到他們,情急之下出來尋找,才在樹後發現了沉睡的藥童。
藥童手腳都僵了,猛地起身,好險沒摔在地上。
還是阿翹攙扶住了他。
不過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想讓連越書趕緊回屋子裡。
天寒地凍的,公子哪裡受的了。
可當他走到連越書身邊時,發現他一手放在石碑上蜷著,側頭倚在樹幹上,眉眼沉靜的像是睡著了。
他睫毛上起了一層白霜。
藥童呼吸一滯,喉頭髮緊,忍不住顫著手拍了拍他:
“公子?!”
“公子?”
“公子……”
他摀住了臉,低低的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