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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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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寒反手曲起胳膊,艰难地仰起头,枕在臂弯上,胸口一阵钝痛,他缓了好久方才缓过来,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先前他筋疲力竭、神昏意乱,没精力细想,如今也许是睡足了,养足了精神,终于有心力把之前的事情细细地回想。

     现在想来,他昏迷前的最后一次追杀,实在是很古怪。

     他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沈如晚那张清湛昳丽的脸。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她便没有展露出多少恶意,只是淡淡的,像是一阵幽渺的风,既不为欲驱使,也不为利停留。

     直到他什么也不解释、对她拔剑,她身上才骤然迸发出凛冽的杀意,砭人肌骨,哪怕他们本就身处茫茫雪原之上,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意。

     那一刻沈如晚确实是想过杀了他的,他可以确定这一点,可在此之前呢? 先前他以为她不过是虚与委蛇、设法骗取他的信任,可现在他却不能确定了。

     他们在雪原上斗法很久。

     沈如晚不仅手持神剑碎婴,还是个精于法术的厉害法修,和她斗法时,他时常会被她精湛的剑法所迷惑,忘了她其实是个法修,又在猝不及防时被意料未及的精妙法术牵绊得束手束脚。

     有些人把输赢看得很重,除非自己准备严密、状态巅峰,倾尽全力仍无可争议地落败,才肯承认自己输了,否则永远能找出如山高的借口,譬如说,对手实在太狡诈了、他身上有伤、他刚刚苦战一场状态不佳…… 实在找不出理由,还能说这次是他大意了。

     长孙寒不是这种人,他一贯认为输了就是输了,虽则从他开始学剑后,便未尝一败,尚未来得及体会这种败者的懊恼不甘。

    这回输得彻彻底底,对他而言竟然成了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当时沈如晚一剑刺在他心口,震断了他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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