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边的大路,还是没冷静下来找到好借口。
他用反问掩饰难以出口的事实:“难道打了七八个电话你都不接,我不会生气吗?”
车身又颠了一下,身后来自元殊青的手臂一紧。
那具身体没有殷舜的强健,手臂松垮地半搭着殷舜的腰,手腕也懒懒地蜷缩着,让人没有太多实感。
只有倚靠着殷舜的肌肤不同,到现在都微微发凉,没有回温。
“你当然不会。
”
柳枝垂进河水里,柔柔地划出纹理。
波纹湿湿的,黏黏的。
就像元殊青的话,元殊青的气息,元殊青的体温。
殷舜的心口熨帖着,那团肉舒展膨大,血流得太快,一下冲过全身。
明明在冷水里浸了几个来回,他却闷得快要出汗了。
“钱包在内衬的夹层里,你打开看看。
”
元殊青被勾起了兴趣,他在外套的内衬里摸索,一下就抓到殷舜的夹包。
打开一看,果然,大少爷的钱夹里多得是卡。
只不过有一样东西比认不全的卡更吸引人。
“我的照片?”
那可能是十二岁的元殊青,他的一切都更柔和。
只不过是张看向远方的侧脸,就拍得像位清澈俊丽的短发少女,揉在颊边的发丝缱绻,犹如春天里的烟尘。
元殊青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张照片,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刚好包括拍照片。
不喜欢的原因和不爱接电话类似,会被另一个人牢牢地抓在原地,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呲!”
骑得好好的自行车登时停了。
殷舜合上刹车把手,一脚蹬在地上。
元殊青的足尖一时落地,脸在殷舜的背上压了两下,便轻轻的,疑惑地‘嗯’了一声。
殷舜身体侧扭过来,一副天生眉压眼的面相,沉郁又傲慢,没有东西修饰的时候无比迫人。
这就是他的本质也说不定。
且不说大少爷长得有多不面善,现在那张脸绷得死紧,更让人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