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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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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邓讼师闲聊时透露给她的。

     据她几次观察下来,衙门里大部分小吏,表面上都挺光鲜的,但自带膳食,或有仆役送饭者,仅占少数。

    他们大多也没那么富裕,有一人需供养全家十几口的,也有家里“双职工”的,妻子还会另寻些零碎活补贴家用;还有背着房贷的。

     沈渺定位的快餐正好物美价廉,味道又还不错。

    正好现在就是个机会,先从厢军开始试点,再看能否谋求与开封府衙达成合作的机会。

     如果不错,或许往后国子监、其他衙门,也能试着去谈谈生意,开展合作。

     济哥儿所在的辟雍书院,那小饭桌也能推行这团餐模式。

    要是有了专门做快餐的小店,便不怕忙不过来了。

    即便路途远些,用车送过去便是。

     如此一来,沈渺寻思着可能还得买两头驴、两辆餐车。

    那餐车得设计成内部能放置饭菜大桶的样式,四面封闭,还得能保温,这样饭菜就不怕凉了。

     这种专门给写字楼供应团餐的活儿,沈渺上辈子也弄过。

    那时候容易,大号泡沫外卖箱,外面再套带轮子的户外帆布推车,货车运到地库,装上就能拉着走。

    后世保温手段太多了,根本不用担心。

     在宋朝嘛……沈渺自己决定找杨老汉,画个图,让他先做个能用驴拉的箱盒式餐车试试。

     沈渺牵着自家沈十一郎回家的路上,也慢慢全想好了。

    其实这都是她上辈子走过的发家路。

    如今就像在千年前踏着自己的脚印重走一遍。

     一二三四……细数下来,她要做的事儿可不少,沈渺又充满干劲了。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所有曾经付出的努力都在向未来的自己汇聚,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日拱一卒、日有进益。

     每一日都是新的自己,真好。

     她是为自己而工作,所以并不觉得辛苦,更没有抱怨,她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为了自己挣的,有什么好可抱怨的呢? 她哼着“卷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的歌,刚走到杨柳东巷的巷子口,就瞧见岳郗两位将军又来了。

     这回他们都牵着大马,身上换上了骑马御寒的装束,身披皮毛大氅,头戴毛帽子,一看便知是要出门远行。

     岳腾听见铃铛声,回头一看,见是沈渺,微微一拱手,笑道:“临行前再来尝一次沈娘子的手艺。

    ” 郗飞景把他浑身全黑一根白毛都没有的大黑马栓在了汤饼铺门口,也扭头,很是亲和地道:“沈娘子别见怪,正月里又来打搅你了。

    ” 沈渺瞥了眼郗飞景的马,心想,这应该算法拉马。

    她一边在心里给人家的马贴牌,一边将驴车停好,又问他们想吃些什么。

     岳腾不假思索:“还是想吃豆腐。

    ” 郗飞景则接口道:“我吃羊肉。

    ” 沈渺便笑眯眯地说道:“那便做一道东坡豆腐,这东坡豆腐是煎得金黄再翻炒后,加些香榧子用小砂锅炖煮的,很香,岳将军应当会喜欢。

    郗将军,那您要不尝尝羊肉的拨霞供?这样的雪天吃起来最舒服了,清汤里只放点葱和萝卜,拿炉子煨着,涮着薄薄的鲜羊腿肉蘸麻酱吃,很好吃的。

    ” 听着都有些馋了,二人便都称好。

     沈渺领着两位将军进了铺子里,请他们稍坐。

    她便进灶房里备菜,蹲下来在装肉的筐里挑肉,她想找一根嫩嫩的羊腿来片羊肉。

     铺子里,岳腾已安然坐下等候,郗飞景却瞥见自己栓马时不知蹭到了什么,弄脏了手,黑乎乎一块。

    还是有些讲究的他,用帕子没能擦干净,便上前到柜台处问道:“沈娘子,借水洗洗手。

    ” 沈渺已经在烧热水、切羊肉,忙抬起头来回话:“郗将军,您只管进后院来便是。

    ” 旋即又伸头吩咐在院子里整理丝线的阿桃:“阿桃,帮我兑一盆温水来,给客人洗手用。

    ” 阿桃忙把簸箩放下:“来了!” 郗飞景低声说了句:“叨扰了。

    ”便撩起门帘走入沈家后院里了。

     他颇为好奇地看了眼沈家的小院。

     这小小的院子收拾得很整洁,雪没有扫干净,似乎特意把雪留出来玩的,菜畦边排了一溜用雪堆的大大小小的雪人。

     目光所及,墙上还挂了不少斗笠、扫帚、畚斗的东西,沈娘子收拾东西的习惯似乎与旁人大不一样,但这样一排排挂着,连钉子都钉得整整齐齐的,又莫名令人看着舒心。

     他的目光又扫过角落里临时搭起的驴棚子,那只刚刚拉着车的驴,脖子上挂着个名牌,正悠哉地嚼着麦秸杆。

     回过头,他所站着的地方,身后不远处还有个冰封的小水池,池边堆积着未化的雪,也插了一块写了字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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