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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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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字是湘姐儿取的,唐二、福兴、阿桃和有余都不算的话,按照沈家四人两狗三鸡一猫来算,它排第十一,又是公驴,所以便如此得名了。

     湘姐儿又当一回阿姊了。

     沈十一郎温顺地被她牵着,又顺从地被她栓到车头上,沈渺轻轻拍拍它的背,它便往前走了。

     有了拉车的沈十一郎,沈渺可轻松多了。

    她两手空空,脚步轻快地跟在车旁走着。

    忙了一日下来,她竟然一点也不觉着累,这一路上,她甚至还能时不时跟驴唠上几句。

     虽然语言不通,但似乎并不妨碍交谈。

     快走到金梁桥北时,汴河上倒映出了她和驴并肩而行的身影,沈渺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在这世道好像也算有车(驴)有房的人了哎? 第81章快餐试业 二虎裹着老粗布厚棉被,撅了个大腚,趴伏在望楼上的窗洞边。

    那窗洞方方小小的,还正好能嵌下他一张满是胡子的大方脸。

     外头雪仍在下,窗沿积了不少雪,被二虎不厌其烦地扫下去。

    他过了晌午便一直是这幅模样,见着个隐约像沈娘子的人走来,便急切地将脸拔出来,咋咋呼呼叫嚷:“来了来了。

    ” 认错了好几回,屁股挨了胡麻子好几脚,这才老实了。

     雪天虽冷,但相较之下更不易走水,今年其他教头管辖的厢坊只生了两场小火,但都很快扑灭了,并未酿成大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胡麻子和张六保、曹兴所在的桥北望楼不算大,平日里一共留四人值守,其余弟兄,有巡街的、有守门的,还有调去御街上扫雪的。

     平日里无大事,那只要熬过寒冷与饥饿,这差事倒也不算太过辛苦,起码比跳进沟洫里铲雪强上许多。

    此刻,他们正围在一处猜豆子,边玩边等沈娘子送餐食来。

     曹兴背过手去,随意抓了点豆子,扣进破碗里,在桌上晃个不停。

    他斜眼瞥了瞥二虎,又趴下来与胡麻子、张六保取笑道:“快报数!输的人洗碗。

    嗳,你们看二虎,有他趴在窗子边也好,他那脸能把窗堵得严丝合缝,一丝风都进不来,这屋子里都显得暖和多了。

    ” 胡麻子听着碗里豆子响动,琢磨道:“十五!” 张六保接着报:“九!” 二虎把脸拔出来,脸上勒出一圈窗框当印子,回头一边伸手挠屁股一边道:“十!” 曹兴眯着眼,嘿嘿一笑:“麻子多了,六保少了,再报!” 二虎正欲开口,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瞬间跳起,凑到窗洞看去,大喊道:“不玩了不玩了,这回当真来了,我瞧见了!沈娘子赶了辆驴车呢!” 没人理他,胡麻子思忖片刻,继续报数:“十二。

    ”旋即又对曹兴、张六保道,“这一个时辰,他喊沈娘子来了都六回了,指定又认错了。

    ” 张六保也不挪窝,道:“十四。

    ” 二虎急了眼:“真来了!”他一把扯过身旁的张六保,拽到窗口,“你瞅瞅!是不是,还不快下去,你不是那劳什子团长么!” 张六保揉了揉眼,伸出头去一瞧。

     竟真是! “他这回没诓人,真是沈娘子。

    ”他赶忙甩下身上被褥,急匆匆下楼去接饭菜。

     这望楼楼下一层,本是存放柴火、干粮、衣物、火叉、水桶等物的仓库。

     张六保麻溜地在一堆破烂里将四人平日用的碗筷寻出来,垒在一起。

     恰在此时,沈渺到了。

     驴车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下头还有炉子,进来时,被褥一掀开,里头还冒着热气呢,夹着暖暖的香味就扑出来了,张六保没忍住,先咽了咽唾沫。

     只见六大盆菜摆放得整整齐齐,另有两盆,一盆是馒头,一盆是杂粮饭。

     依照昨日记下的单子,张六保递碗报菜,沈渺手持大勺子,突然觉着自己像个食堂阿姨。

     她先把饭打满,压实,再盖上菜,每样菜都给满当当的一勺,也不手抖。

    可装着装着,沈渺发现个问题,众人的碗大小不一,有人碗里饭菜冒尖,有人却才半碗。

     饭菜混在一处,菜汤浸在饭里,也有些影响用餐口味。

    长久下去,难免让人觉得不公平。

     沈渺将这小细节记在心里,暗自思量,要不下回统一提供餐具?虽说能用最便宜的竹碗,可如此一来,成本便也上去了。

     等会儿若碰上蔺教头,得与他好好商议一番,琢磨个法子才是。

     饭菜打完,沈渺取回小票,又留下明日的食单,便准备向下一个望楼而去。

     她这般从头走到尾,返程时再从尾走到头,刚好能把厢军们点菜的单子收齐,这样便能知晓他们都点了什么菜,有什么饮食偏好。

    也方便她按量准备,哪样菜该多做些,哪样少做些,一目了然,便不会造成浪费了。

     她跟张六保福了福身道了别,又摸摸驴子,便拿起伞,赶着驴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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