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华缨在营中也当真是懊恼的紧呢。
“爹爹这样慢,我都没有干净衣裳换。
”
禁卫军帮华缨在徐鉴实帐中搭了个小木架子床,此刻她捂着小被子坐在床上,刚洗过的长发湿漉漉的。
徐鉴实在桌案旁研墨,正写今早时被搁置的折子。
闻言,道:“一会儿让人替你去镇上买两身来。
”
这话正中华缨下怀,她笑眯眯眼,“花祖父的银子!”
徐鉴实无奈抬首看她一眼,“头发擦擦,仔细风寒。
”
小姑娘臭美,也是随了亲爹的根儿,这般冷的天儿,也要洗发。
片刻,徐鉴实放下手中狼毫,换了帐外的禁卫军进来,将墨迹干涸的折子递去,道:“快马加鞭送回去,尽早呈送御前。
”
“是。
”
半上午,陈将军与几位将军过来了,求见太傅。
守城之事,本该是他们做主,可徐鉴实承帝命来,身后还有三万援军,陈将军思索了片刻,索性带着众人过来,在太傅营中议事就是了。
华缨头发用根乌木簪绾了个小揪,身上穿着徐鉴实灰扑扑的外袍,挽了几道衣袖,背对几人坐在炭火盆边,自身后瞧,活脱脱是哪个跳脱的小兵来蹭火烤的。
“你是谁麾下的兵,怎在太傅营中烤火,没规矩。
”一个身圆面黑的将军斥道。
华缨扭头疑惑脸:?
骂她做甚?
陈将军张嘴慢了一瞬,面上讪讪,“……这是徐大小姐。
”
刚进帐的几位将军面色尴尬,想走了。
华缨倒也没计较,问:“诸位将军来寻祖父议事?”
陈将军颔首,“今日攻城之事,还有与北狄开战的事,要与太傅一议。
”
华缨戳了戳炭盆里的火星子,仰着白生生的脸说:“祖父去镇上给我买新衣裳去了,走了有半个时辰。
”
众人:……
倒也不是华缨想劳累祖父去,实在是营中连伙夫都是男人,她一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使唤男子替她买衣裳,委实失礼。
而华缨洗得干干净净,也不想穿那脏衣裳再沾染满身的灰尘和火药硝烟味,只能祖父去啦!
“那我们午后再过来。
”陈将军道。
他朝帐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