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宝所率的部将,因那火药之威,竟是折损有小半数,地上横尸焦黑,寸草不生。
便是活着的,也多有伤,此刻耷拉着脑袋,士气颓靡,犹如乌云压在脑袋上,让人抬不起头来。
耶律宝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捂着被炸伤的手臂斥责孟固安不顾军令,私自调兵攻城!
孟固安看着残损的部将,疲倦苍老的脸上无神,破旧的披风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人渺小于天地间,当真如一粒粟。
先朝术士炼丹药,将那丹炉炸了,自此,火药横空出世。
贵族贪图享乐,将火药制了烟火,每到宫宴节日之时,少不得要放烟火庆贺。
军中也不乏有将士,想要将火药用来战场,毕竟,威力之猛,如虎添翼。
可不管是前朝,还是今朝,从未有制火药弹的才能之辈降世。
孟固安从前在军中听老将军们唏嘘遗憾,却是心觉没什么能快过他手中的刀。
可地上成了焦土的尸首,怕是连自己如何丧命的都不知道。
“回营!”孟固安抬起手臂喊了声,率先翻身上马,离了这遍野横尸之地。
耶律宝被他无视,脸唰的红了,牙关咬紧,瞪着那道背影眼神之用力,目眦欲裂。
他低声与副将道:“回去便去书给汗王,要赶在孟固安之前!”
副将一凛,连忙应声。
营中。
陈将军几个主将也在说火药弹。
他们可是亲眼所见那火药弹威力的。
若说北狄援军铁骑如马踏冰河,那火药弹便如开山劈海之势。
“还好离得远,我当时都觉得,轰然的热扑到了脸上。
”秦将军叹道。
“徐大小姐可说,那是如何得来的?还有没?”马副将殷切问。
陈将军露着半截膀子,包扎着伤口,另只手端起羊汤几口喝完,一抹嘴,说:“不知道。
”
“将军送徐大小姐过去,就没问问?”马副将不死心道。
陈将军心想,哪里是他不想问,分明是瞧着那祖孙俩有隐情,不愿多说。
他如何能追问?惹人憎厌。
甚至,他觉得,若非是北狄援军至,徐华缨都未必会将那‘爆竹’拿出来,示于人前。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