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走,千万莫回头;
轮回镜中见,冤孽一笔消!
若得阎罗怜,再投富贵窝;
今敬买路钱,请领来生路!”
清晖道人带灵队于堂前绕行三圈,继而目光投向大门:“送灵!”
棺椁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极为沉重,又像是轻如鸿毛;江夫人身子发颤,声线喑哑:“呈儿,你听见了么?”
“你爹爹在唤我!”
江泊呈蠕动着嘴唇:“娘亲……”
他知道他留不住娘亲了。
江夫人笑了,泪水却肆意从眼眶中落下,她的目光看向皇城处:“他已经退避了,为何……为何还是容不下!”
这一声像是控诉,不甘,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夫人——”
“夫人!”
江泊呈闭上了眼,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一人,他忽然觉得很冷。
“啪嗒!”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脸上,他伸手摸了摸,仰面向天,天依旧黑沉沉的,像是一道化不开的雾霭,令人窒息,无法挣脱。
娘亲,连您,也舍下我了!
豆大的雨滴逐渐变得急促,“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将散了满地的黄陵钱濡湿,凌乱急促的脚步来回踩踏那抹微弱的黄,雨泥一冲,便被覆盖,一丁点儿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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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夫人当真是位烈女子,竟于出殡当日触棺殉葬,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呵,如此倒是全了他们夫妻情谊,徒留下个十岁稚儿及高堂老母,他们的情义,又有谁来全?”
司灵隐靠坐在茶馆窗下,白皙的五指捏着青玉杯盏,垂眼瞧着杯底上下漂浮的茶叶,默不作声地听着旁桌二人絮絮叨叨。
今日倒是个好天气,昨日阴霾不再,端的是艳阳高照,茶楼下人潮熙攘,喧闹得紧,就连这室内也不得清净!
“这孤孙寡母,日后的日子怕是难咯!”
“哎,我听说啊!”声音被压低了,“江将军并非为国捐躯,这里头另有隐情呢!”
“……”
司灵隐搁了茶杯,杯里的茶水飞溅出来,打湿了梨花桌面,他起身拂了衣摆离开。
才至宣武门便见一华衣贵公子与侍卫总旗说话,那侍卫总旗原是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