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问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裴瑛无声地垂眸一笑,指尖在她的掌心写下一行铁画银钩的字迹,温柔地说道:“是啊,极度危险,且一旦进去,凡事便也都不由己了,一步行差踏错,便是尸骨无存。
”
裴明绘只道裴瑛往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在朝在野之士也多谩骂他是是个毫无感情的酷吏,杀人无数,刀刃几乎都磨顿了。
以往,她以为裴瑛无所不能,便也就没有担心。
身居高位,位列三公,皇帝倚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如此等等,又会有什么危险?
可如今听裴瑛一说,裴明绘不由很是担心,紧紧攥着他的手:“哥哥,要不我们走罢,不同他们斗了。
”
裴瑛闻言,遂扬起头,视线也一并抬了起来,一时之间,烛火大盛光芒艳丽,照亮他无比自信无比俊美的容颜,噙在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的潇洒,似乎眼前所有的困难于他而言斗不过是过往云烟。
一时之间,不可逼视。
“难道,子吟不相信为兄能赢吗?”
第40章一个是空山新雨俊雅无双,一个是金玉其表狠辣其质。
丞相府前一如既往车马如流,不管事峨冠广带的公卿士大夫,还是儒冠儒服的太学学子,无一不是满载而来,恭贺丞相重新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而后三三两两空手而去。
丞相府府令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腰包里鼓鼓囊囊塞满了作为开门礼的金饼,沉甸甸地坠在腰上,他肥胖的面容之上整日堆着笑,看着当是真心的开心。
就在他亲自送走了一位朝中重臣的车马之时,远远便看见一辆华贵的两匹马拉着的辎车从雪雾中驶来,鸾声阵阵,顿时让丞相府府令警觉起来,举手示意各方奴仆都注意。
府令倒也是个眼尖的人物,仔细一看便看看见了辎车之上丹阳长公主府的府徽,登时便如打了鸡血一般激灵起来,急忙招呼派人去通知丞相,并领着一众侍从侍女亲迎过去。
车轮压过残雪,稳稳地停在了丞相府府门前。
“见过长公主殿下!”
侍从侍女分列两队,齐声恭候丹阳长公主驾临丞相府。
随驾在辎车两侧的侍女轻盈地挽起车帷,丹阳长公主刘姮便从车厢里探身而出,便看见如此架势的迎候,唇畔不由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来,而后方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下了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