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衣,你说那个孩子,会是我的吗?”
宋寒衣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您是亲眼看着他吃下结契果的,这孩子除了是您的,还能是谁的呢?”
陷入自我厌弃的谢瑶卿开始意气消沉的想些杞人忧天的事情,“可是朕听说在江南一带,有一位神医,曾经帮一位男子剖开肠肚,取出其中的结契果,然后再吃下新的结契果呢,他若是恨极了朕,也许连朕的结契果也不想要了呢。
”
宋寒衣无奈道:“可那件事不过是正室为了折磨妻主新纳青楼男子想出来的法子罢了,那男子被剖开肠肚,即使又吃了新的结契果,不过两三日就死了,向晚那么聪明,怎么会为了赌气就不顾自己的性命呢?”
谢瑶卿抬眸,悲伤的瞧着她,“可是为了从朕身边逃走,他已经不顾性命了啊。
”
宋寒衣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这位意志萎靡的君王,“既如此,陛下何不赶走秦胡,收回锡州,然后亲口问问向晚呢?”
谢瑶卿眼中的颓丧在一刹那消退了,向晚也许怨恨无情的枕边人,但谢瑶卿能敏锐的察觉到,他会很喜欢一个盛明、宽和待下、杀伐果断的君王。
谢瑶卿想,不过是一个赤脚的大夫,她的臂膀不会比自己更有力,她的刀刃不会比自己更锋利,她的功绩不会比自己更伟大。
她甚至想,哪怕是再一次把向晚强抢过来呢,只要自己千方百计的对他好,只要自己倾尽所有的宠他,护他,爱他,他难道不会原谅自己一时的糊涂吗?
谢瑶卿眼中缓缓燃起一股奇异的火焰,宋寒衣见了,心中都难免升起了几分畏惧。
谢瑶卿,一言不发,脚步坚定的走向临时的营帐,几位将军正在热火朝天的确认接下来的战略,她们看见谢瑶卿,纷纷起身行礼。
谢瑶卿侧耳听了一会她们的讨论,忽然开口道:“太慢了。
”
年长的王琴将军不解,捋着脸侧凌乱花白的一缕长发问:“陛下,您说什么太慢了?”
谢瑶卿镇定自若道:“朕说这样的话,这一仗打得太慢了,不知何时才能赶走秦胡,平叛锡州。
”
赶不走秦胡,平不了谢琼卿,她什么时候才能亲眼见到向晚,亲口问出他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