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瞎了眼、断了腿,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不能给他们一份安定的收入呢?远在重庆的长官们可以不管他们,但婉萍我做不到不管他们,我不想让他们这么没尊严都活着!我想给他们找一条生路!”
“所以当我升了副师长后,我就开始想法子给他们谋出路。
”姜培生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他晃晃身体想要喝酒,却被婉萍拿过了酒瓶子放在自己的一边。
他的手停住,然后垂下来,眼睛盯着一片黑漆漆说:“我们的防区临近浙江,那边有很多大后方需要的货物,但官方的渠道往来太难了,所以我就搞起了走私。
除开枪械和烟膏,我们什么都走私,我不在乎是火腿,是红酒,是纺纱,或者药品,只要能赚钱的什么都可以。
我赚来的钱再买粮食来给我的兵吃,我们终于能正儿八经地吃一口饭,我们终于不用饿着肚子去跟小鬼子拼命,我们终于能在受伤后用得上药,我们的生意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做起来了。
”
“上面的人真是一群混蛋!”姜培生怒骂一句,不禁拔高声音:“我们人饿死的时候没见着他们,我的伤兵在县城里等死的时候没见着他们。
可是当我们赚了一点点小钱后,他们就来了,闻着味儿就来了!像厕所里的苍蝇,像见了血的蚊子。
他们利用这条走私线运自己的货,我知道他们的货里有烟膏,但是我管不了!我哪儿管得了那些人!”
“生意越做越大,到后来就有天津的买卖。
天津港和塘沽港的进出口贸易是他们让我来了,我也是他们的一双手套,现在这双手套脏了就要换掉。
他们说我贪,可他们自己呢?我充其量就是在肥膘上摸了一把,粘在手头上的那点油腥。
蒋二公子也不过是个只敢打苍蝇,不敢动老虎的东西!有本事去上海查查扬子公司,去查查总裁夫人的账!他们敢用买飞机抗日的钱在纽约买地!他们可以让几十万人饿死,然后把买粮的钱去存进瑞士银行里收利息。
”姜培生说着情绪激动地攥起拳头用力砸向楼梯的栏杆:“我以前可怜我的兵是炮灰,结果到头我他妈也是个炮灰!婉萍,我难受,我心里难受的要命!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去帮他们做这样的事,我没想过把走私的生意做得有多大,我一开始仅仅是想让我的兵活下去,让那些受伤的人有药治,让残了的有个糊口的买卖。
但最后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也不知道。
”
“我曾经跟你说过党国是个粪坑,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