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行的刻苦让他冲进榜单首位,照片被贴上墙,学校奖励了三本国外名著和两百块钱。
他把钱交到顾幻真手上,顾幻真惊讶,然后又把钱推回去,说:“你留着用。
”
“没有要用的地方。
”顾山行不喜欢自己手上留钱,他喜欢被她管着,钱不在自己手上,路过街上小贩零嘴时,她才会想着给他买。
她一直订的牛奶常年没断过,她的钱似乎也都花到他身上了。
顾山行后来常居榜首,同年级路过的谁不看两眼,在那些蓝白校服穿梭的人群中,也有陈如故,和陈闯。
陈如故和陈闯只是沾了同村一个姓,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属关系,年岁相差无几,就凑一块儿玩。
陈如故有一天就站在光荣榜前,问陈闯:“他就真能一直不下来?”
陈闯缺心眼儿道:“人家可是学霸,咋啦如故,光荣榜只能贴前三,你这个第五名伤心啦?”
“第五名再伤心也没有第六十五名伤心。
”陈如故佯装可惜,说:“闯,再不好好学习,以后说不定连关东都没得闯。
”
陈闯大咧咧地笑,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
光荣榜上那张尚且稚嫩的证件照,正不苟言笑地目视前方,轻抿的唇角似乎对这句话表示着不屑。
他又拿下了创意发明赛的省冠军,获得了一项专利权。
依顾山行这样的成绩,被保送到名校毫不意外,优异的成绩就是敲门砖,他在为日后的奖学金做准备。
读大学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此时的顾幻真仍在致力于志愿者工作,她的收入始终是个谜。
顾山行不想她为自己担心,一边勤工俭学,一边泡在图书馆。
他上大学后顾幻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动员山区孩子去学习了,匮乏的物质资源宛如一道鸿沟,让顾幻真在中年时期仍感到一种无力和困难。
她知有些学生到学校上课来往跋涉就要几个小时,披星戴月,走一条山里没有的路。
她见过孩子走吊桥,年久失修的吊桥缺失踏板,就像老太太松垮的门牙,走在上面一脚踏空,只能用手腕勒着麻绳,在绳上像小猴一样的爬。
这是大自然给予的考验,顾幻真无法用简单的恶劣一词来囊括。
如果大山里的孩子没有到外面去过,那么这些崎岖不平的山路和肆意奔腾的溪流对于他们来说又具体意味着什么?
暴雨如注的洪流摧垮山坡,顾幻真在教学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