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神色。
他转向季立春微微躬身:“说到这,我也有要感谢季大人的地方。
”
“……感谢我,你便不该站到那悬崖边去。
”季立春不屑地别开脸。
“……”颜知沉默,他知道昨夜“赏月”之事,这行人里半数都不信。
而其中最不可能相信的人,就是深知这八年来每一件事的季立春了。
陆辰也关切问道:“颜大人,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
都过去了。
”颜知摇头一笑,仍旧看着不肯与他对视的季立春,“季大人,你给的药方子,我一直服着,确是有很大帮助。
这阵子,我心神安定,不再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夜里也睡得安宁许多。
”
“是吗?”季立春口吻有些生硬,“颜大人,你当真不再胡思乱想了?”
“千真万确,近来不被情绪烦扰,思绪反倒明朗许多。
什么是主,什么是次,我原是混淆不明的。
”颜知说道,“季大人先前在颜府门口说的话,我也想了许久,人活一世,人命确实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
“……那你还!”季立春气结,这才转过脸来瞪着颜知。
过去八年,他一心自保,眼看着对方步入深渊,忽略了对方最初求助的讯号。
当发觉铸下大错时,自责之下,他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颜知治好的。
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翻看古籍,查阅医典,对比每一味药的药性,只为求一个完美无瑕的药方,求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是昨夜,这个他倾尽心血想要救回来的病患,竟站在了悬崖边,他们若是晚来半步,他便会跌落谷底,粉身碎骨。
郁病的难缠,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
季立春看着颜知,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