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赖话倒叫圣上一人说了。
”谢折衣意兴阑珊,丢开手,“如此,臣妾就不费心卖弄这点姿色了,圣上就请快些安寝吧。
”
说着就背过身去。
雍盛对着那乌黑的后脑勺,自觉话说得过了些,想了想,磨磨蹭蹭又拢过去,隔着薄薄的锦被,单手环上谢折衣的腰:“皇后……”
本意是想厚着脸皮往回找补点,结果这手还没拢实呢,就被对方拎着袖子撂开了。
“?”
雍盛不死心,又偷摸着摸过去:“折衣……”
刚开口,仍是被无情撂开。
“……”
嘿,雍盛较上劲儿了。
如此三番五次,只听得床板被他胳膊砸得砰砰响。
“嘶。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朕不是在给你赔不是吗?你就不能消消气!”
“不是圣上要臣妾以礼相待的么?”谢折衣反唇相讥,“臣妾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
雍盛:“……”
好家伙,挖了个坑把自己埋里边儿了。
雍盛负气道:“你既不待见朕,朕这就回晏清宫。
”
谢折衣不为所动:“更深露重,圣上走时多添件衣裳。
”
雍盛佯装起身,半掀锦被:“朕真走了?”
“恭送圣驾。
”
“朕走了可就不来了?”
爱来不来。
这回谢折衣干脆连嘴巴也不张了。
哼,算你狠。
雍盛望了望天色,又摸了摸凤仪宫似乎格外柔软的床垫,终于还是懒得折腾,抱臂躺回去。
为显得不那么跌份儿,他也背过身。
两人于是就这么后脑勺对后脑勺,赌气睡了一夜。
翌日下了早朝,皇帝乘舆往上书房去,远远便瞧见殿前候着的红色身影。
转顾问道:“今日经筵的讲官是谁?”
莲奴答曰:“回圣上,今儿轮到翰林学士赵无余侍讲。
”
“怎么又是他?”雍盛扶额,“又来念经吵朕的耳朵。
”
莲奴笑道:“所幸娘娘在,好陪着主子爷解解闷儿。
”
“就你会说话。
”雍盛垂手敲了敲他纱冠,思索起来,“让朕想想,今天摸什么鱼合适。
”
及近,下舆,见谢折衣一身圆领红袍,腰系黑鞓带,头上戴着乌色漆纱软翅女巾冠子,作寻常女官打扮,亭亭肃立,英气逼人。
雍盛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忽然道:“你这样打扮倒也好看。
”
谢折衣古怪地睃他一眼,随他踏入殿中,幽幽道:“圣上每日都像这般姗姗来迟?”
雍盛笑而不语。
一进来,就见赵无余面无表情地端坐案前。
雍盛扯起谎来信手拈来:“先生久等,方才朕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