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认为可惜的六千年,也许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不值一提。
也许他看她,与她看蝼蚁并无二致。
她绝不愿做他人眼中的蝼蚁,可是她与自己眼中眼界狭小、无能为力的蝼蚁,有何区别。
酒喝完了,她搁下酒盏,低头看时,星光如盐。
那只被她坐下后随手推到对面去的酒盏也已不知何时空了。
方别霜再抬头,却隔风对上少年潮湿涣散的视线。
红瞳润亮,胜过世间所有宝石。
绸缎般的白发在夜风中轻扬。
她心里骤然一空。
肤如瓷质的少年轻缓地垂下眼睑。
有湿意从他眼尾无声地漫去了,如玉兰花瓣上凝落的一滴露。
方别霜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少年眨眼,没有张口,只轻摇头。
她蹲下,碰碰他肩膀:“为什么难过?”
她原以为他也会很开心。
怎么会难过成这样?
在为什么而难过?
衔烛抬起头,朝她弯眼睛笑。
想开口否认,喉间却哽塞着,便仍只能摇头。
他感到头脑晕眩,确认自己应该是醉了。
饮下凡俗食物,量多量少都会作用于身,但他没想到会醉,原以为只会有些疼。
他听说,人在醉时的情绪是冲动而无理的。
所以自己此刻的思绪与感受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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