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美貌温婉的妻子了呢。
”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是温存缱绻。
可不知为何,徐温云听在耳中,只觉一股寒意,直接由尾椎窜到天灵盖。
这个瞬间,她甚至很想直接与郑明存坦白……能不能不要入宫,坐在龙椅上那位皇主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存在,现正虎视眈眈擎等着挑错,一头莽进去入局,只怕要落得个全盘皆输。
可话已都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呵。
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既郑明存不要命,那她不如就送他一程?他现在是被蒙在鼓里,不知皇上真实身份,所以才敢这么无所顾忌,待哪天回过味来,必会觉得今日这番所作所为,是多么可笑。
皇宫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闯过多次了,眼见皇上的耐心仿佛已快到一个临界点,在她身后穷追不舍,那她不妨先躲在郑明存身后躲躲灾。
在这整场借种求子的荒谬事件中,她一直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无论是李秉稹还是郑明存,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当个木偶般随意摆弄。
现在她腻了。
精疲力尽。
想直接掀桌子不玩儿了。
如果最后逃不脱个死字,那她为何不直接掉转心态,假装自己是个置身局外的看客呢?
就算要死。
那也要娱乐至死。
第六十四章
翌日。
因着还有公务在身,郑明存事先去了衙署当差。
而徐温云一大早就沐浴焚香,梳妆打扮,体脂抹粉,描眉画眼……严格按照参加宫宴的规格打扮着。
辰哥儿用完早膳,先是在书房中看阵子书,而后来到主房,看着满屋子的绫罗绸缎,轻纱软幔,一时间也觉得很新奇。
歪着头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徐温云,黑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奶声奶气赞叹了句。
“母亲真好看。
”
徐温云闻言嫣然一笑,干脆将孩子抱在膝上,用涂了唇脂的樱唇,在辰哥儿的小脸蛋上浅浅一亲,逗得孩子咯咯发笑。
现只差钗镮首饰没有选。
“……依辰哥儿看,母亲今日簪哪只钗合适呢?”
窄长的檀木梳妆桌上,琳琅满目的钗镮耳铛,项链手镯……各种华贵首饰一应俱全,在晨光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绚丽光芒。
辰哥儿认真挑选着,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只觉得都不太满意,最后眸光一亮,在个暗格中,翻摸出支钗来。
“母亲,这钗是哪里得来的?与其他的都不太一样,就戴这支,这支好看。
”
徐温云垂眼望去,呆愣住了。
不知这算不算是亲生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辰哥儿手中握着的,正是当年在岳州时,陆煜送给她的。
那是根镶金碎玉钏丝如意钗。
工艺繁琐,造型独特,钗针中前方有段黑渍,浸染了毒药。
“……这根钗,是你爹爹送的。
”
徐温云薄唇轻抿,立即将此钗由孩子手中取过,她抬手抚了抚辰哥儿的后脑勺,轻声解释。
“此钗虽好,可材质并非上佳,日常居家可戴,可若戴到宫宴上去,难免显得有些粗陋,会惹人笑话的。